沈安的好处自然不少,赵曙想着就觉得有些伤心。
那些人若是一拥而上,沈安就两人,可怎么办?
今日早上他就听到了风声,外面有人说要取沈安的项上人头。
这是气急败坏了。
“早知如此,朕就该再缓缓。”
边上的内侍正在琢磨着趁着陈忠珩不在的机会,是否能冒个头,听到这话不禁为之震惊。
官家竟然后悔如此吗?
帝王无悔,说的是帝王的一言九鼎。可赵曙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后悔自己太早把杂学弄进宫中来,为沈安带来了大麻烦。
沈国公,果然是有圣眷啊!
“官家!”
嗖的一下,陈忠珩就冲了进来。
赵曙皱眉道:“可是通知了?”
“是,官家,沈安无事。”
赵曙心中一松,问道:“他可是闻讯跑了?”
跑就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陈忠珩喘息了一下,“今日那些人去了大盛书院,正好沈安在给学生们讲课,说是什么文明学问的,那些人竟然被打动了,当即有人说是要买杂学的书来自学。”
竟然这样?
赵曙欢喜之余,也有些纳闷,“什么文明学问,怎地能让人如此?快去问来。”
稍后张八年来了,“陛下,沈安今日在大盛书院讲课,说了一番话……”
“……先人的学问组成了文明,有了这个文明,哪怕汉唐……”
“……可塞尔柱敢和大宋呲牙吗?他们不敢,若是敢,大宋将会用铺满海面的战船作为回应。”
赵曙只觉得胸口有热血,不禁想长啸一声。
“这个大宋将会持续强盛下去,这个文明将会强盛下去,即便中间有起伏,只要咱们的骨血还在,那么我们也将会再度崛起,无可阻挡,谁也挡不住!”
赵曙深吸一口气,“朕要仔细想想。”
他需要好好想想沈安的这番话。
他回到了后宫之中,要了纸笔来,写下了历朝历代的名字,然后思索着。
“官家这是怎么了?”
高滔滔带着哼哈二将来了,见赵曙一脸沉思的模样,就问了陈忠珩。
“臣也不知。”陈忠珩觉得自己最近有些犯小人,所以要警惕。
“刁奴!”
女人发脾气时说的话听听也就罢了,这是不少人的共识。
可陈忠珩却觉着就和男人的酒后吐真言一样,女人只会在发脾气的时候说真话。
难道在圣人的眼中,某就是个刁奴?
陈忠珩觉得自己就是个悲剧。
“是了,汉唐覆灭,异族大举进占中原,可他们要么就融入了进来,要么就被驱逐了出去。”
“……”
赵曙想的很多,渐渐的觉得自己有些超越了大宋的意思。
不妥不妥,朕还是要做皇帝为好。
他把那张纸揉作一团,让陈忠珩烧掉,然后出去。
“官家在想什么呢?”
高滔滔笑着走来。
“在想那番话。”赵曙叹道:“我以为沈安会在大盛书院里贬低儒学,可没想到他却很是清醒,知道杂学只是术,若非如此,我也会在后续压制一番。”
“杂学是术?官家,杂学倒是用处不少。”深宫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