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凶残啊!
他拿起报纸,顺着看下去。
第一版介绍的全是新法,而且还是灾民改编为厢兵的新法。
他仔细看着,渐渐的面色涨红。
这是一个系列的介绍,从灾民为何变成厢兵的起源开始,渐渐揭开了这个祖制的面纱。
为尊者讳,文章里没有说太祖皇帝是白痴这等话,但提及了厢兵实则就是工匠的事实。
随后就是灾民编为厢兵的事儿,这里很是有理有据的写出了目的:为了灾民们不造反!
这个就是目的,把灾民编为厢兵之后,让他们去各地干活,和苦力差不多。
可为啥要弄走灾民?
原地安置不香吗?
吕诲继续往下看。
——灾民一走,无主的土地就来了。
“胡说八道!”
吕诲气得脸色发青。
灾民们一被收编,留下的土地就成无主的财富,当地官府会拍卖。
——里外勾结,贱买贱卖灾民的土地!
这又是一个揭露。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值房里,吕诲的咆哮在回荡着。
外面的官员有人已经拿到了北邙报,指着那一处说道:“吕知杂多半是为了这个发火了。”
这一篇调查分析没有说旧党是为了兼并土地才支持把灾民编为厢兵,可却字字都在暗示这个结论。
吕诲被气疯了,值房里唰唰唰,撕报纸的声音让人面面相觑。
“这是……”
几个官员面面相觑。
“这是恼羞成怒,不打自招!”
苏轼的声音就是这么的爽朗,就是这么的有辨识度,以至于吕诲马上就分辨出来了。
“哈哈哈哈!”
苏轼笑着过来,手中同样有一份报纸,“说得好啊!看看这里,那些士绅贱买了那些灾民的地,随后高呼灾民改为厢兵妙,呱呱叫,堪称是百年第一仁政。哎!可某怎么觉着……这有些不要脸呢!”
呯!
里面传来了砸桌子的声音,接着是压抑的呼疼声。
“嗷……”
苏轼听着就更得意了,说道:“看看这里,这是某的文章,说的就是废除了此事的好处,二位觉着如何?”
两个官员尴尬的道:“还行,不,很好,非常好。”
大哥,吕诲就在里面,那厮睚眦必报,要是得知我们在外面嘚瑟,说不得回头就收拾我们。
你苏轼不怕,我们怕啊!
“你等看看这一句……哎哎!别走啊!”
苏轼热情的招呼着,可那二人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王安石出来了,站在值房外看着。
侧面,杨继年也出来了,手中捧着茶杯,冲着王安石点点头,笑的很是与世无争。
王安石走了下来,杨继年犹豫了一下,也走了过来。
两人碰面,王安石说道:“这报纸老夫只是听家里的大郎说过,知道的不多。”
大佬问话,问你家女婿怎么弄的这宝贝。
这等隐晦的法子,王安石如今也用的很是娴熟,可见官场就是磨砺人。
杨继年笑眯眯的道:“前几日安北来了家里,说弄了什么北邙报,老夫就觉着他是吃多撑的没事干了,后来他说弄个小报来消遣消遣。”
这话直刺旧党。
北邙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