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被吓得不轻,喉咙间发出嗬嗬,抽不上气的吸气声,身体紧紧贴在叶父身上,抖得非常厉害。
这个男人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我叫你报警,叫你个小娘皮不懂规矩!”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辆大卡撞了过来,叶久久什么都来不及想,本能地挡在自己双亲面前,她嗅到一股浓郁的酒气,然后头皮好像被撕裂开来,面颊上火辣辣的,痛得她一下丧失了五感,等回过神来后,自己已经被砸在了地上。
身上就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眼中涌出生理性泪水,脸梆子上除了胀热就没有其他知觉,耳朵嗡嗡作响,鼻子里还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她软绵无力地抹了一把,食指连带着虎口都是殷红的血水,模糊的世界还在眼前晃动,她能感觉到叶母粗糙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不断抚摸,那绝望到不行的哭喊声,到了她这里,就好像隔了一层毛玻璃朦朦胧胧的。
男人和女人身体上的差异真是太大了,她连躲避的动作都没做出来,什么都没看清就这样了,叶久久想要爬起来,叶父本来就疼得连路都走不了,叶母快五十岁的人也已经老了,他们能够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她必须起来,叶久久努力撑着地,她不敢想象刚才那一下,落在两老身上会是什么后果,尤其是这个人本身就狂,还喝了酒的情况下,想到这些情况她就绝望。
在一切都好起来之后,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至少在以前公司陷入困境中时,她还有个努力的方向,可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动祈盼施暴的疯子,还能有点人性,从而放过他们一家。
可疯子有人性,还能叫做疯子么,无助到可怜。
叶久久勉强支撑起头,就看到破锣嗓子的朋友,使劲把人抱住往门口拖。
“握草,你做了什么,来之前不都说了别动手,别动手!”
“放开我,踏马地放开我,敢和我作对,我搞不死她!”
“放了你就完了,我……靠,喝了假酒啊,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玛德快按、不、住、了……”
喝了酒的人都有一股蛮力,再加上破锣嗓子愤怒到极点的情绪,竟使挣脱去另外两个人的控制,一拳狠狠地朝着叶久久的头砸来。
“久久——”叶母嘶喊就要挡在她的面前,这样的危急关头,肾上腺素快速分泌,叶久久忽然有了力气,反身紧紧将叶母抱在怀里,叶母简直都要疯了,声音几乎要泣出血来,“我的儿啊——”
叶久久已经感觉到那记重拳带起的风声,她紧紧闭上了眼,痛楚却迟迟没有传来。
她小心翼翼地看去,姿态脆弱得好似没钻出蛋壳的小鸡。
然后她看到傅寒。
傅寒的面色很冷,叶久久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人的面色能够冷成这样,犹如极地终年不化的坚冰,那双锐利的眼睛,让她想到了翱翔在万丈高空中,凝视着猎物的雄鹰,但傅寒面上却有着一丝不合时宜的后怕。
这样的神色,和他此刻整个人的气势都是矛盾的。
拳头被人狠狠攥住,破锣嗓子试图将手抽出来,却怎么抽都抽不出来,最后还差点将自己绊倒,踉跄地往旁边跳了一步,这一下烧红了他的眼,抬起头就喷粪:“玛德,你谁……”
傅寒松手用力往后一推,然后莫不做声地弯下腰,轻柔地抱起叶久久快步来到床边,将人小心地放在柔软的被子上,他的动作是温柔的,也未说一言,但叶久久感觉到这人生气了。
她还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她的面颊上,那被殴打而发烫的淤痕愈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