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巳真人那里顺几样法器……
久而久之,对于狸儿,众仙家态度渐渐达成了一致,可爱是真可爱,头疼也是真头疼。
可是碍于大殿下的身份,加上又确实是个奶娃娃,始终没人跟润玉张这个口,小祸害依然祸害着每一天。
直到有一日广德真君上门求见。
广德真君来到九霄云殿,一见到润玉便跪下了,然后掏出了一个花盆,里面是一根光秃秃木棍。
润玉不知何意,正欲张口询问,就听广德真君抽抽噎噎起来。
原来这是他养了一万七千多年的七宝天罗树,再有个百年就能开花结果了,他日也盼夜也盼,结果狸儿昨日上门一把灵火就给他烧成了焦炭。
广德真君虽长得是个粗人的样子,却一点也不粗鲁,反倒像个锯嘴的葫芦,上次在凡间时润玉就土地的事问责他,他也不分辩,只道是自己的错,可想而知这是给逼成什么样子,才会主动跑来找润玉哭诉。
润玉想起也就是昨天,狸儿跟他显摆学会了灵火,自己还夸了他,顿时火冒三丈,广德真君一退下就准备往回赶,结果刚迈起腿来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润玉召了近侍去挨家挨户给他打探,看看平常狸儿都在干些什么。
近侍直到傍晚才赶了回来,手中是长长一列单子,润玉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通篇写满了八个大字:鸡飞狗跳!苦不堪言!
旭凤这日在较场呆的比较晚,迈进璇玑宫大门时已是入夜,只见偌大一个院子,狸儿跪在正中间,小身板在夜风里瑟瑟发抖。
旭凤走近了一看,狸儿哭的双目红肿,连耳朵尾巴都露了出来。
旭凤忙问道:“狸儿,怎么了,你怎么跪在这儿?”
狸儿这才发现爹爹回来了,本来只是在抽泣,这下一下子哭得高亢起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爹爹……爹爹,父帝……父帝打我……爹爹,父帝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自从回了天界,润玉便改了狸儿的口,让他改叫自己“父帝”,狸儿刚开始总叫错,就这一个月才好了很多。
旭凤闻言神色有些复杂,他帮狸儿擦了擦眼泪,却没抱他起来,只让他等一等,然后自己进殿去了。
润玉正在批改奏折,见他回来笑了笑,道:“我还要一会儿,你先用晚膳吧。”
“不急,”旭凤走到他身边坐下,拿走他手上的笔,问道:“倒是狸儿,他怎么了?”
润玉脸一下子板了起来,将手边一沓纸递给旭凤道:“你自己看!”
旭凤打开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心内霎时也有点咂舌,但他不动声色,淡淡道:“这也不稀奇。”
润玉简直不敢置信:“这不稀奇,那要怎样才稀奇?把天捅个窟窿才稀奇?!”
旭凤叹了口气:“我是说就他以往的行径来看,这一点都不稀奇。只是以前都在偿梦斋,都在我们自己家里,所以你觉得没什么。可现在我们再也不是住在深山里与世隔绝了,自然就祸害到别人家了。我以前打他你总护着,现在尝到苦果了吧。”
润玉怒目而视:“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错罗?”
“我又没这么说……”旭凤一脸无奈。
“哼!”润玉一甩袖,边朝门外走边道:“摆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