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说,暗恋这种事,就好像下了一场暴雨,我故意站在你门外,几度想要敲你的门,问你是否可以暂时借避,可是又不敢,只好一直站在雨里。
但是周又又好像等到了付临开门打着伞邀请她进屋,她更等到了雨过天晴。
她和付临之间的相处很愉快,比她想象中要自然,要开心,要舒服。
但其实,两个人之间一个下午说的话并不多。
周又又和弟弟周童回到家不久,就被她爷爷当场抓住,说什么都要她先拉一段二胡听听。周又又心情好,干脆利落地从房间里提出自己的二胡。
打开琴盒,放好琴码,二胡弓拿在手上试了试。
乐器这种东西,几日不练手就容易生。周又又从小学开始拉二胡,也算是有点童子功。
“拉个什么?”周又又问爷爷。
周大爷搬了条椅子坐在周又又面前,说:“你随便拉一个我听听。”
“好咧。”
周又又端坐在凳子上,挺直了背脊,随手拉了一曲《化蝶》。
这是周又又学二胡时候的入门曲,但好像很久很久没有拉过了。
今天也不为什么,脑子里突然是这一段。许是刚才和付临分别的时候,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外放音乐刚好是这一曲。明明是在闹市里,可听到这段曲子,整个人好像都沉静了下来。
周又又拉着曲子,脑袋里全是下午和付临在一起的画面。
她的心里像是灌了蜜糖,连带着这曲子拉得都要欢快得多。在乐曲的中半段部分稍显沉重,很像是周又又日日站在付临身后默默注视的情感,到了最后半段,颇有点苦尽甘来的味道。有喜欢,有感慨。
周又又这一曲,倒是引得妈妈和奶奶相继出来围观。就连吵吵闹闹的周童也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姐姐拉二胡。
好的音乐就是如此具有感染力。
一曲完毕,周又又的爸爸周启山刚好开门进屋,见屋子里那么安静颇有点不适应,“怎么呢这是?”
薛秋枝起身,拉着老公,说:“让又又拉一段十八相送,突然有点想亮两嗓子。”
周启山笑,“你这又是唱得哪出?”
但说归说,他已经放下手上的公事包,真的清了清嗓子。
周又又已经马好琴码。
“可以开始吗?”她问。
周启山和薛秋枝摆好架势,对周又又点点头。
随即,二胡奏乐响起。
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周又又从小就听妈妈薛秋枝唱。在越剧里,这出戏也是十分有名,其中有一段十八相送更是广为流传。
周启山和薛秋枝夫妻二人一个扮小生,一个扮花旦,演艺地有声有色。
其实越剧和国粹不同,在越剧里很少有男士扮角,周启山也就是不想佛了妻子的兴致。
一家人热热闹闹,快快乐乐,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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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又又吃过晚饭之后打算出去散散步,不想却迎来了何茜紫找上门。
两人出了门,何茜紫眯着眼睛看着周又又,说:“你可藏得够深啊。”
周又又脸微微红,“藏什么啊?”
“你还跟我装蒜呢啊?”下午的时候何茜紫听陶旭笙说了,应该说是陶旭笙和林晟说,林晟再和何茜紫确认了。
周又又更加不好意思了,“不是故意瞒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