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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章六十六
    阮言初简明扼要将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半年前,舅母生产,果真是个儿子。原来的时候她对阮言初不错,是因为他读书好,她盼着阮言初以后能中个举人,光耀门楣,让她也跟着享福。但自从儿子出生之后,舅母的心便就变了。

    阮家毕竟是外姓人,这是个外甥,不是侄儿,到底隔了一层纸,不够亲近。况且自从她将阿梨发卖掉以后,阮言初便就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连个笑模样都没露出来过。孩子没出生的时候她还能忍着,但知道自己有了儿子,能传宗接代了后,舅母便就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阮言初书读得好,而且瞧着轻轻松松,好像没费多大精力,舅母便就想当然地以为,她的儿子也会这样聪明,以后会更加有出息。儿子是亲儿子,外甥是别家的外甥,这样两相对比,这个不冷不热的外甥似乎也就没什么用了。

    阮家舅舅是个没主见的,软弱可欺,舅母又泼又混,再加上枕边风一吹,舅舅便也松了口。

    阮言初看着是个和气的样子,但骨子硬的很,没等舅母发话,他便就主动离了家。舅母性狠,既然撕破脸,便就原形毕露,一文钱都不肯让他带走,阮言初什么也没说,只带走了母亲留下的一对耳坠子。

    耳坠子是桃花木做的,不值钱,舅母冷哼一声,转身进屋去了。

    阮言初不知道阿梨在哪里,只听说了当初的牙婆子是往北走的,便也一腔孤勇向北去了。他身无分文,给人做过工,写过字,除了讨饭,什么苦累都吃了,好不容易到了宁远,最后还是落入了坏人手中。

    后来的事便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最开始时候咬死了牙不肯松口,但那群人手段了得,威逼利诱,又一顿毒打之后,阮言初半躺在地上,想着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不如将计就计,便就顺从了。

    卖茶叶是他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他偷偷扯了半张纸,用炭笔写下这里的位置,又掺了些发霉的茶叶,终于使得东窗事发,这些骗子阵脚大乱,阮言初也得以趁机逃出来。

    后来遇到了结巴,而后就到了这里,见着了阿梨。

    辛酸苦辣半年多,但到了嘴里,便就只剩下轻描淡写几段话。

    阿梨伏在薛延怀里,手里捏着刚刚阮言初递给她的那对坠子,泣不成声。

    阮言初知道了她听不见,又见她哭成这个样子,心里疼得像是针在扎,他抿抿唇,有许多话想要与阿梨说,但到了最后,只汇成一句轻轻的,“姐,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阿梨哽咽看着他,拼命点头道,“好。”

    永定的官兵效率很高,那几个骗子到底还是被抓住了,城门的戒严解除,他们没再多留,吃了早饭后便就驾车回了陇县。

    到家时候已经第二天中午,薛延将胡安和撵回酒楼去,自己则带着两个少年将厢房重新拾掇了一番,里头乱七八糟的杂物都运出去,又新起了张炕。

    厢房不大,但收拾一番后也显得宽敞明亮了,阿梨和冯氏到街上买了几件新衣裳,还有些脸盆面巾等杂物,规规整整摆到墙角,瞧着极有生活气息。

    炕是新砌的,一时半会还没法住人,薛延便就让阮言初与他挤一挤,阿梨去和冯氏住,凑合着过几天。

    连着累了两日,一家子都累坏了,早早睡下。

    双喜临门,第二天的时候,胡安和又从衙门带来了个好消息。

    侯才良以往的贪污受贿之事败露,被押解进京,虽罪不至死,但后半辈子怕是见不着牢外的太阳了。

    付禄远已经半瘫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了,朝廷念他是几十年的老官员,虽铸成大错,但也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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