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初点点头,思忖一会,问道,“怎么才能做到第一点呢?用最短的时间,最的成本。”
这种裙子就是为着年节的喜庆气而绣出来的,自然是在这段时间卖得最好。而现在已经十一月中旬,离年节只有一个半月,离正月十五的正元节也还有两个月而已,时间紧凑。
薛延用牙齿磨了磨下唇,而后抬眼道,“对你们而言,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去尝试一种新东西?”
韦翠娘最先说,“新奇好玩,有意思。”她陪着胡安和一起剥花生,眼眸半垂,抖了抖指尖上的红皮儿,淡淡道,“至于钱不钱的,无所谓,只要有趣,没危险,我就愿意试。”
薛延听完她的话,只想到八个字,娇生惯养,财大气粗。
他捏了捏鼻梁,又看向胡安和,问,“你呢?”
胡安和看了韦翠娘一眼,吞吞吐吐道,“我……如果给我好处,我就去尝试。钱也行,物也行,实在都没有,讲个故事听也行,最不济,也要夸我两句,说些好听的话罢?若是都没有,我去花钱花精力尝试那些做什么,还不如舒舒服服地待在家里逗兔子。”
韦翠娘吐了颗花生壳,冲着他歪头道,“兔子烦你。”
胡安和声骂回去,“也烦你!”
阿梨最喜欢看他们拌嘴,抱着茶杯偷偷笑,薛延无奈揉了把她头发,又看向笑盈盈的阮言初。
弟弟察觉到薛延视线,“唔”了声,想了想,“好似没什么能让我这样的……尝试与否,要看我心情。但老话不是讲,看热闹不嫌事大,若我猜测的话,若是有什么热闹瞧的话,可能想去参与的人要更多些罢。”
冯氏一手搭在阿黄的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思索一会,温声道,“我年纪大了,不爱凑那些热闹,也不怎么爱走动,乱糟糟的我嫌烦。但若是有几个玩的好的姐妹陪我一起,或是一家人都去,那倒还是有些兴致的。”
薛延眼盯着桌上的青花菜碟,过了好半晌,终于抬头道,“我想出了套法子。”
他说的是“一套法子”,而不是“一个法子”,这就说明薛延已经对这件事从头至尾该怎么办,至少有了个初步的构思。胡安和最喜欢听这些奇思妙想,尤其还与银子有关,兴冲冲道,“说说看!”
薛延慢慢道,“首先,怎么才能让人家知道有你这个东西,最好的办法还是送到人家的眼前。我们可以去请一些年轻的姑娘,让她们穿上我们的裙子,到大街巷去走动,再请另外一些人装样子去问,‘姑娘你的衣裳可真好看,在哪里买的呢?’,用俗话说,就是托儿。这样的话,我们便就吸引到了第一批生客,也就是除了老顾客以外的客人,虽然数量不会多,但至少打开了局面,扩大了知名度。”
阮言初赞成地点点头,“然后呢?这样做确实可以吸引到一些慕名而来的客人,但怎样打消她们的顾虑?”
薛延弯唇道,“如果只有自己做决定的话,肯定会顾虑重重,但若是几个亲密的人一起,互相商讨与鼓励,便就会敢于下决定许多,或者说是冲动许多,尤其是在本身就有意愿,且外界还有诱惑的情况下。就像是阿嬷所说,我们可以鼓励三人或以上成行,给予相应的减免或礼物,若从长远考虑,还可赠送奖券。”
阿梨蹙蹙眉,有些茫然,“奖券是什么?”
阮言初用手指摩挲着下唇,轻声道,“说文解字中曾言,券者,契也。奖券,便就是双方就奖励而达成的某种契约?”
薛延赞赏道,“就是如此。”
冯氏似懂非懂,又问,“那怎么说是从长远考虑呢?”
薛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