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对于蔚姝说的那些,九爷事后也有静下心来好好琢磨了一番,虽然不至于受了她左右,但那些话却总是挥之不去的在他脑子里转悠。
这便同十爷两人在一起吃酒的时候,提了一嘴,“你说就咱们这样的,啥时候能挣个爵位回来呢。”倒不是他有什么野心,只是觉得做了这么多事,好歹看到点回报。那就是把银子倒永定河下去,不是也能砸死一堆王八。他这花了这么多银子出去,好像到现在连个水花都没见着。
十爷吃了口酒,长长舒了口气,“靠咱们自己的本事只怕是难的九哥,你看咱们做文章学问那些也不突出,论骑射功夫,人十三十四两个可是从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随便一个都比咱们强。我这儿也没指望能挣爵位了,倒是九哥你这费心费力的支持着八哥,他要是能给你揽点像样差事,说不准还能捞个贝子贝勒当当。”这话,十爷没有忽悠九爷的意思,倒也是说的真心实意。
九爷就坐直了背,合着这是连老十也这么觉得?可再一想八爷的处境,觉得他也不是有意不给他们这几个兄弟招揽正经差事。想到这儿,九爷就辩驳了句,“正经差事哪那么容易揽到手,人太子和大哥就挣的头破血流,八哥最多也就是在皇阿玛出行的时候被留下来协理朝事,要不他自己还不早进郡王了。”
“也是啊。”十爷跟着点头,不过:“九哥你今儿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事来了,以前你不是都说只要八哥上进了,总有咱们好的时候,现在这才什么时候,你这就开始心急了?还是咱九嫂又拿银子的事来裹挟你了。”
九爷啧了声,瞪了十爷一眼,“有你这么在背后说自己嫂子的吗?”指了下酒盅,示意十爷自罚。
十爷拍了自己嘴巴一下,利索地自斟自饮了三杯,一时也是疼快非常。
兄弟二人吃了半晚上的酒,十爷也是至夜方归,见他福晋还歪在那儿看坊间的戏本,便说了句,“白天再看吧,费眼。”
十福晋这才把书扣下,好奇道:“九爷这回又遇着什么烦心事了。”
十爷就知道他的福晋这么晚不睡在等着听故事,说来这也怪十爷自己,最开始有个什么事儿都爱拿回家来同福晋显摆,这时间久了吧,福晋还真就爱好上了打听这些八卦笑话。可有的事儿可以拿来当笑话说,有的事情却是万万不能的,就像他九哥对八哥心存嫌隙这种事情,他胤俄就是泡酒坛子里也不会拿出来乱说的。
所以当十福晋这么问的时候,十爷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哪里天天有那么多的烦心事儿,这不是九哥把大钥匙都交给了九嫂嘛,现在九嫂也不同他折腾了,九哥这一高兴,不就把爷叫过去陪他一起乐呵乐呵了嘛。”
十福晋眯眼,十爷就梗起脖子,“爷这可没别的意思,咱们家一向都是福晋说了算,而且钥匙那种东西不是再八百年前就交到福晋手上了,哪里像其他哥哥那么不自觉,为这事儿还能跟自家福晋闹个赤急白脸的,也不怕丢人。”
十福晋哼了声,“别把人家说的那么不堪,就你那点家业,我这儿还不稀得给你打理呢。”
十爷便十分狗腿地撵上前去替十福晋捶肩,“要么说咱家的福晋是这个呢。”举了个免费的大拇指送给十福晋,“这不仅家里家外的给打理的这么井井有条,就连爷身上的一些臭毛病不是也给调.教没了。”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那就是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呢。所以十福晋便抬了抬肩,“你这话匣子一打开倒像是打翻了豆盆子似的,麻溜的熄灯睡觉吧,这都等半宿了。”
夫妻二人这才双双倒下安歇,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