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道低着头说:“一个时辰前。”
“你怎么不早来报。”这不是耽误事儿嘛。九爷没有好气地瞪了钱有道一眼,就开始往外头撵。
钱有道却在心里喊冤,我倒是想往里报呢,就您跟福晋关在屋子里头的那股子劲儿,也就差把房顶给掀了,谁那么没眼力见儿的敢在那时候凑上去,成心找不痛快不是。想归想,脚上却是一刻不敢耽误赶了上去,边询道:“主子是要坐轿子还是骑马。”
九爷说了声备马,就疾步往大门上去了。
等到了八爷府上,十爷十四爷已经到了不知几时,商议要事倒是看着不太像的样子,不过是在执杯换盏地喝的十分起劲儿倒是。
十爷一见九爷进门,就笑眯了眼,指着他说:“九哥怕不是让咱九嫂押在府里调/教了吧,这半天没敢过来,我们这都快散场了。”
这就是喝高了,要搁平时,十爷可不敢这么调笑他九哥。
可也正是因为平时不敢说,才显得这人是个蔫坏的,总在暗戳戳看热闹。那就算九爷真让自己的福晋调/教了,也轮不到别人说什么,何况还是铁兄弟。
当然,在九爷看来,那都是他在□□福晋,要不她现在能这么服服帖帖的伺候自己。想着想着,九爷就咳了声,他这也知道老十的尿性,自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便说了句,“不会喝就少喝两杯,自家兄弟在一起拼个什么劲儿。”这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十四爷笑道:“九哥又不是不知道,我十哥哪次出门不是要酒足饭饱的,这要不喝个微醺回去,怕是会让人以为咱们八哥没好好招待呢。”
八爷就点了点十四爷,“属你最坏,这还清醒着呢,就开始拿哥哥调侃儿了。”意思是人家老十好歹也是喝多的时候才会口没遮拦。
十四爷却说,“咱们兄弟间的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哪里是这几句玩笑话就能伤的了情分的,你说是不是九哥。”
“是是是,就你俩小子爱说这样的玩笑话,看八哥就从来都不会这么没正经。”九爷吃了口酒润喉。
十四爷摸了摸鼻子,心说要都像八哥那样的,大伙在一起不得跟着虚伪死,这便捻盅去敬了他八哥一杯,说是往后还要向他多学学如何正经做人的道理。
大家便都笑呵呵举杯了。
待三杯酒下肚,九爷才问,“八哥把我们叫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吩咐。”要是往日有事商议,那也都是大上午过来,这个点倒是鲜少的。不是说不可以,以八爷的做派,白天不避人,那叫光明正大,如今这月芽子都上树梢头了,反倒是有点不可告人的意图。
八爷搁下酒盅,往书桌那边走去。
九爷几人见状,也都起身跟了过去。
“听闻皇上要点一位钦差下江南,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明晃晃的烛光下,八爷看了几兄弟一眼,最后定在了十四爷面上。
十四爷后背一挺,“八哥你可别这样看着弟弟,自从白洋淀回来,我这都快一个月没见过四哥了。而且,就算有什么事,他也是从来不会跟我说的,这大家都是知道的。”
八爷笑道:“哥哥这什么都没说,你瞎紧张什么。”不过,“你说你也是的,咱们跟四哥又不是仇人,就算咱们之间志同道合,那也不能妨碍你跟四哥的手足情深啊,该同他亲近还是要多亲近,省得皇上老拿这事说你,你说是不是。”
十四爷心里一阵笑,这怕不是担心皇上拿这事来说他,而是怕皇上误会是八爷从中挑唆才导致的十四爷跟自家亲哥不合吧。想归想,面上却还是表现出一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