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让屋里的丫鬟伺候九爷更衣,自己则带着两个小丫鬟跟进盥洗室服侍蔚姝梳洗。一整个动作下来也是连贯非常,九爷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丫鬟给拦在了外头。
九爷是真急,把人赶开了,立在门外说:“你这倒是先让大夫瞧瞧啊,这也不知道伤到哪了,可别胡乱碰水才是。”
“爷放心,奴才们没让福晋下水。”瑞香拉开一扇门子,又冲着九爷道:“爷这一路想必也是辛苦了,您还先去洗把脸,换了朝服吧。”眼睛往后一瞟,两丫鬟就上来伺候九爷更衣了。
等到府医退出去的时候,九爷就心疼地抓起蔚姝满是‘伤痕’的手,“你说说你这女人也是疯了,那种时候怎么还能想着进去抢东西呢。”说着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转眼怒视一屋子的下人,“这往后要是再发生让福晋犯险的事情,有一个算一个,爷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屋子里伺候的就齐刷刷跪了一地。
蔚姝倒是要反过来安抚九爷,“行了行了爷,她们也知道错了,您就别在这儿喊打喊杀的了。”更重要的是,“就是可惜了爷那一多半的家私,要不,妾身拿嫁妆来填补吧。”
这话说出来,就被九爷瞪了一眼,“你这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吧,爷能稀罕那点家私。”嘴上倒是硬气,心里却是在淌血的,要不是蔚姝把自己弄成这样,九爷还真想一个指头给她戳额头上去骂一声败家娘们。可这会儿事情都已经出了,他要是再不表现的大方点,也就忒不爷们了。
蔚姝心里可没放松,别看九爷在处理夫妻之事上不大讲究,对别的事情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尤其是事关钱财。这便反过来关心他一回,“爷早上出门的早,妾身这儿也没来得及问,八爷那儿可是出什么事了?”
九爷一顿,才反应过来,随口说了句,“没事,就是同十四他们一起吃了回酒。”
蔚姝哦了声,“没事就好。我这还以为他们府上出什么事了,又一点风声没传出来,早上还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过去瞧瞧八嫂,还好没冒冒失失的跑去,不然指定是要闹了笑话。”
九爷就听出了这话的意思,他有点不自在咳了声,“怪爷,没派人回来知会一声,让福晋跟着操心了一回。往后要再有这样的事情,爷准让人先回来言语一声。”要不人家肯定会以为他们夫妻不合,连这点小事还瞒着。
蔚姝就有点受宠若惊,“爷可别觉得妾身是在有意打听您的行踪,您这光明正大的过去,天不亮话就能传到正院进来。其实也不说关心不关心八嫂家的事情,妾身这不是怕您吃多了酒,回来又宿在前头,下面人要是伺候的不经心,您要是犯了头疼可怎么办。”
九爷的心就被慢慢熨帖,觉得福晋平时虽然爱同他犟嘴抬扛,实心里还偏向着他的。这便也跟着难得一见的温柔起来,“打这以后,再晚,爷都回来过夜。”
蔚姝就……只能用力表现出我好开心的样子。
不过,当九爷走进处理过的‘受灾’库房时,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暴击袭的他不知所措。“这就是所谓的一多半家私遭了灾。”他回头问钱有道。若大的一个库房,除了金银那些不怕火炼的硬器,其它的古董字画那些,连个渣都不剩了。
这要不是福晋身上的伤还历历在目,九爷都要以为这怕不是走水了,而是遭了贼了,那些轻便又值钱的都让人给搬走了?
钱有道做为管领,老早就让蔚姝给拉下水了。所以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说:“还有福晋带人拢共抢救出来的两大箱子名家字画已经挪到前院去了,现在正着人检验损毁程度,有些或许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