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听。”萧秧赶紧把身体坐直,重新将视线投回白板。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提醒萧秧了。虽然已是深夜,把她叫回局里开会有点不人道。但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毕竟是人命案子,刑侦处全员加班是常事。
陈放继续在白板上写写画画:“根据周全的说法,他认为她和陆晓沐的关系很稳定。两个人同居在一起也同时在酒店上班,虽然为了彼此的工作,不方便向同事透露他们是男女朋友,但是他们平时很少吵架,感情不错。案发前也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陆晓沐和往常一样,七点半离开家坐地铁去酒店上班。”
郑天浩把从陆晓沐家走访后拍下的照片用吸铁石贴在白板上:“我这里有新发现。”
他指了指两张照片,一张是摆在化妆台上的护肤品跟彩妆,另一张是陆晓沐家的衣架:“你们看,她用的护肤品都算中高档的,一套买下来起码要好几千。还有这边挂着的包我也看了,都是一线奢侈品的基本款。虽然在这个牌子里不算价格高,但怎么说也要一两万。按照陆晓沐跟周全的工资水平还有她的家境,陆晓沐应该消费不起。我怀疑,她很有可能有其他的经济来源,不过收入的是暗财。”
陈放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你这个分析方向是没错。但是会不会有这种可能,陆晓沐习惯过度消费,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月光。还有那些包,有没有安排专人进行查验?会不会是因为陆晓沐虚荣,为了在同事面前撑面子所以买了a货?”
他看了眼郑天浩又看了眼萧秧:“萧姐,你怎么看?我记得你早晨有跟我聊起这一块。”
萧秧低着头没说话,陈放无语地把白板笔盖好往桌子上一放:“萧姐,你又走神了!你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萧秧确实不在状态。明旖今晚对她说的,有关于他父亲亲手勒她母亲的,从来都是她埋藏心底不敢示人的隐痛,却被明旖这么毫不留情地揭露出来。
“你们推理的都有道理。我有点困了,去卫生间洗把脸。”萧秧站起来,脚步虚浮地往卫生间走。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她看着自己突然觉得好陌生,仿佛这熟悉的脸,熟悉的五官根本不是自己的。
萧秧已经不记得她是怎么从明旖家离开的,恍惚间好像是手机响了,是陈放打来让她以第一时间回局里。然后她浑浑噩噩地下了楼,开了车,之后就坐在了刑侦处的大办公室,最后进了洗手间。
萧秧打开水龙头,冰冰凉凉的自来水霎时间喷涌出来。她先是冲了会儿手,再弯下腰用双手掬起水往脸上洒。来了好几下才逐渐找回思绪。三十一年过去,当初案发的时候萧秧还是一个不满三岁的孩子。她总是安慰自己,当年的她太年幼,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才无法阻止。她还安慰自己,孩子三岁前是没有记忆的,再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她连亲生父母的样子都不记得了,又有什么可难过可后悔的。
只是萧秧无论给自己做多少心理铺垫,当事实被□□裸地扔在她面前时,她还是难以接受。相比起明旖,她从小到大接触的同学老师同事领导,都显得富有同情心许多。
她关了水龙头把腰挺直。水珠一个劲的顺着脸颊往下淌,两鬓的头发也有些湿。怎么能拿明旖和这些普通人比,她根本就是一个变!一个恶魔!
萧秧深呼吸了几次,才从旁边抽出面纸将脸和手擦干。
“还困吗?我给你泡了咖啡。”陈放把一杯速溶咖啡递给萧秧:“赶紧喝吧,多少有点提神的作用。”
萧秧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精神比之前好不少。她把杯子放下:“我认同小郑的看法,陆晓沐绝对有其他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