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嫂不跟他讲,直接对着他爸说:“过了十五我就让东东去你家,就这么说定了。”
宋长河好脾气的点头,“来就行。”
老太太嫌他们聒噪,一个劲儿的嘟囔:“都来干什么,都来干什么,乱得我心慌。”
宋时雨无语。这老太太也是绝了,从来对这些个儿子孙子没啥好脸,一个人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手里有粮票又有退休钱,既从来不给他们带孩子,也根本不指望他们来当什么孝子贤孙,过得又独又潇洒,在这年代也算是独一份儿了。
所以宋时雨来奶奶家真不多,一年也是有数的几回,就这还招老太太烦呢。
老太太什么脾气大家也都知道,谁也不多说啥,大家伙一起做饭吃一顿饭就各自散了,临行前大嫂子再次强调了自家小儿子去学字的事。
果然,宋时正月十六天没黑就来了,蹭了一顿饭不说,笔墨纸砚就带了一根半秃的旧毛笔,其他全指望二叔家出。
人家话还说的特好听:“我妈说了,来二叔家不用当别处,跟自家一样,二叔少不了我那张旧报纸。”
这话说的宋时雨都想翻白眼,这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是不少那张旧报纸,可墨汁不要钱还是粮食不要钱?
他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可就是看不上那副占你便宜还大公无私为你着想的嘴脸。
本来他还想教个三天五天反正以宋时北的性子肯定学不长,可现在他是一天都不像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