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没有,只有闲置的几台缝纫机之类的机器。
“你们要买多少?”女人直接问。
“我要先看看你的节约领,昨天太匆忙,没看清楚。”宋时雨把书包打开给她看:“钱我带了。”
父女两个看到那一打钱算是吃了颗定心丸,脸上都带出了大大的笑,大爷笑呵呵的说:“你们坐着慢慢看,我给你们烧点儿热水。”
“我是宋时雨,他是顾卫峰,阿姨贵姓?”宋时雨边看货,边跟女人攀谈起来。
“我叫黄妮,你们叫我周阿姨就行。”女人也趁机打听他们的事:“你们这么小就出来干买卖,家里不担心啊。”
“我们就是家里大人走不开帮他们来办事,这东西也是给家里买的,要不然我们也拿不了这么大的钱不是?”顾卫峰接话说,明白告诉他们自己的行踪办事家里都知道,别打坏主意。
黄妮快三十岁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不以为意的笑笑:“我就说,哪有让孩子自己做生意的。”
接着问正看货的宋时雨,“你看得怎么样?我们的货质量绝对比得过上海大厂。”
“看着是不错,可为什么不生产了?”宋时雨直接问。
“这是上头的事,一句两句说不清。”黄妮摇头。
“那我们要是下次还想进货岂不是得再找人?好麻烦。”宋时雨皱着鼻子说。
“下次你们可以直接找我。”黄妮一听还有下次,立刻接话道:“我家就住在不远处的大柳巷,你进去一问就知道。”
“这些先不说,咱们还是先谈谈价吧。”顾卫峰打断他们的话。
“节约领一个我们出厂价三毛八,一共一百二十个,印花手绢出厂价8分,共一百个,你都要了手绢算你六分当个搭头,一共五十一块六毛。”黄妮早算好了价格,这比他们顶工资还要高出几块钱,当然也的确的出厂价。
“黄阿姨,我爸厂里有时也会用布顶工资,要比出厂价低不少,您可别糊弄我。”宋时雨笑着,放下手里的东西,缓缓的说:“我是存了做长久买卖的心,您不实在可就没办法谈了。”
黄妮心头一凛,这孩子板起脸说话怎么比她们厂长还吓人。小心思被识破,顿时收起了轻视的心,解释道:“出厂价的确是出厂价,你可以出去随便打听,我黄妮绝不糊弄人。不过你说抵给我们价格低也是有,但手绢已经折给你了,真的没占你什么便宜。”
“那黄阿姨就当第一次合作,总要有点儿让利,大家有个彩头。”宋时雨笑眯眯的,明明是在谈最最铜臭的生意,却带着说不出的清朗贵气,好像在跟什么名门绅士茶话会。
“行,小宋都这么说了,阿姨给你这个面子,节约领一件再降低五分,再不能少了。”
“成交。”
结果一数手上的钱,短了五块钱,他忘了给弟弟那五块,还在路上商店买了纪念品……
关键时刻,顾卫峰默默拿出来五块毛票。
最后,宋时雨以五十一块钱的价格拿下来所有的东西。
这天,他们连饭钱都交了出去,身上只剩下了返程下车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