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原本没有表情的脸沉了沉,原本就冷艳的脸上更加的冷艳,远远看着就是一点都不好相与的样子。
不想同眼前人再纠缠,虽然不知道为何回到了现在,但是能重活一次,又何尝不是赚了?
至于旭凤锦觅润玉这三人的那一堆破事,穗禾是实在不想再掺合进去,尤其是如今她自己都是朝不保夕的,还没有理清楚一个前因后果,着实没有什么心情来宽慰这只自以为是鲤鱼的白龙。
没有理会这个叫做“鲤儿”的润玉,穗禾毫无留恋的转身,刚走却被人给拉住了衣袖。
皱了皱眉,穗禾停了下来,眉宇间具是不耐烦。
回到这个点,本就是泥菩萨过江,不管这龙鱼族同天后荼姚之间有什么过节,此刻的天后荼姚轻易就可以灭了龙鱼族,穗禾着实是不想做这只被殃及的鸟。
穗禾不仅是鸟族公主,更是鸟族的族长,若是被人发现她穗禾在这里,只怕到时候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枝节来。
“你是要走了吗?”年幼的润玉跑到了穗禾面前,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矮许多的小姑娘,眼里带着希冀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不会。”
一边说着,一边冷冷的看着年幼的润玉,在穗禾的目光之中,润玉不自觉的放手了。
“这样啊……”
没有理会年幼润玉的心情低落,穗禾快步的从润玉身边离开了。
年幼的润玉眼里带着脆弱,看着那个比自己小的姑娘那样干脆利落的离开,心下觉得无端的委屈。
果然,我是个怪物吗?
一个大家都不喜欢的怪物吗?
委屈的咬了咬唇,那墨色的眸中满是水汽,下意识的用擦着留下来的眼泪,润玉看着眼前这方帕子,又顿了顿。
或许,这个小姑娘是有急事才离开的,这个小姑娘凶巴巴的,却没有嫌弃我,还给了我帕子,是不是不把我当做怪物来看?
看着穗禾远去的身影,年幼的润玉认真的想着。
是不是我太爱哭了,所以这个小姑娘不想同我一块玩了?
笠泽
簌离
穗禾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四周,一边回忆着过往。
瞬间想起了太湖之畔荼姚手刃龙鱼族余孽之事,这感觉让穗禾着实的不好。
当年天帝为了制衡水族,以鸟族为刀,硬是让天后荼姚带着善妒的名字,屠戮了龙鱼族,八百里富饶太湖上空尽归鸟族,至此鸟族在整个九天瞬间赤手可热,权力领土之盛到达了鼎峰。
天帝太微心思一向不可测,天后荼姚又甘心为了天帝太微牺牲一切,相比较于当年的她自己对旭凤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怕这屠戮龙鱼族之事天帝太微酝酿了良久,这湖面之上还不知道有谁在监视这太湖的一举一动。
如今若是她自己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了这太湖水域,还是一身的伤与狼狈,只怕天帝太微都不用图谋,以她穗禾为出师之名,只怕分分钟就能灭了这龙鱼族,分化了权利最大的水族,只是除了她穗禾要被这个锅而已。又想到后来这个润玉谋,反夺位成了天帝,手段狠辣,雷厉风行,心下更是不好了。
润玉本就心里深沉,不好相与,若是一切不能改变,只怕等到润玉变成了天帝,到时候她这个背锅的孔雀,还要被清算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