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娇气的紧。
又想到了她自己的处境,眼中有过丝丝的嘲弄。
命运就是这样啊,区别对待。
没有理会对方那一腔解不开的小心思,穗禾转身,走开了。
刚走了几步,就被人拉住了衣袖,眉头轻轻的皱了皱,转身看着润玉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穗禾突然觉得脑仁有点疼。
对于小孩子,穗禾本就没有应对的经验,尤其是那种同单纯无脑这些词扯上关系的,穗禾有种本能的厌恶。
这些都会让她想到当初的锦觅,那个水神的私生女。
冷冷的瞥了润玉一眼,穗禾那水润的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意,润玉原本拉着穗禾衣裙的下意识的放了下来,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看穗禾,一副做错了事情,乖乖认错的模样。
看了润玉一眼,穗禾毫不犹豫的转过了头,离开了。
润玉看着对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眸色的眸中满是脆弱无助,就那样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直到对方的身影渐渐的消失了,墨色的墨子里满是伤心难过,这里面有的不仅仅是对他自己外貌丑陋的不堪,娘亲拔了她鳞片的痛,没有水族愿意同他玩耍的不解,更多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乎是天性的本能让润玉觉得心下难过。
轻轻的咬了咬嘴唇,摸了摸不知为何有点轻疼的胸口,墨色的眼眶中带着微红,良久,润玉蹲下了身子,抱着自己,头埋在膝盖里,哭了。
整个山洞依旧很黑,看不清五指的,静到每一丝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到。
这样都黑与静,穗禾却是无端的偏爱,似乎像她这样的人,就天生适合这样的黑,适合这样的暗。
即便是作为一个不足百岁的鸟族之人,黑暗对于她们这种天生仙体之人而言,本就同白日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这种黑暗之下,让穗禾有种无端的安全感,心有种无比的放松与自在。
或许,她就是这般适合黑暗之人。
天上人间,谁都喜欢锦觅,喜欢她那阳光懵懂与单蠢的性子,九天凡尘,没有谁能越过锦觅去。
想到这里,穗禾却停住了脚步,水润的眸中满是复杂,有羡慕,有嫉妒,有不解,有不甘,还有那数不清的迷茫。
是啊,天上人间,谁都喜欢锦觅,谁都护着她。
想到这里,穗禾不禁闭上了眼睛,将眼中的泪水给咽了下去,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锦觅
旭凤
其实,说到底,这四个字对于穗禾而言,就连穗禾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真正意味着什么。
恨吗?
怎么能不恨,恨到不择手段,宁愿风神水神丧命;
爱吗?
怎么能不爱,爱到为了那个人,宁愿杀了凡间那般疼爱自己的爹爹,这千百年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那样不掺杂着丝毫杂质的疼爱着她这个女儿的凡人,宁愿在大势去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情况下,也要孤身一人同天界为敌,只为了保住旭凤那缕残魂。
可是这无尽的爱与恨之后,穗禾的心中却是一片荒芜。
可是,结果又是什么呢?
在魔界那毫不留情的算计,那般顶着大义凛然的由头废了她那一身的灵力,那样没有丝毫迟疑的将她扔进了那洞穴之中,任由.......
穗禾只觉得心头有一口气,咽不下,吐不出,就这样横在心间。那些过往,就像一根扎入柔软肉里面的刺,刺进去了,疼的血淋淋,现下拔,出来一点点,却有着一个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口,永远都横在心头,不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