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高见倒是不敢说,”穗禾语气里满是诚恳,水润的眸子带着几分无奈看着润玉,只怕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两人关系是多么的铁,“不过是见天帝陛下你着实可怜,想说几句实话罢了。”
润玉只觉得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深深的看了穗禾一眼,又给自己加了一杯茶水。
“那穗禾公主还真是不可怜了,”润玉冷冷的说道,“千百年来孤身一人,只能趋炎附势,凡尘好不容易有个真心相待之人,却死于公主之手,却还是落不到几分好。”
“说到底,穗禾公主你这生,不过是一个随时可抛的棋子罢了!”
穗禾听了润玉的话,心下却没有丝毫的波澜,反而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天帝陛下这般诚恳,倒是让穗禾受宠若惊,”穗禾脸上依旧是浅浅的笑,感叹道,“原本还想藏捏几分真心话的,既然天帝陛下话都说到了这般,穗禾不倾心直言,倒真是〈良心不安〉了!”
润玉冷冷的瞥了穗禾一眼,一口气将杯中的茶饮尽。
“穗禾这一生确是如同浮萍,毫无根基,茕茕孑立,形单影只的,注定只能漂泊,随水而立流,才能苟活下来,”穗禾懒懒的靠在璇玑宫身后一株不知名的树干之上,随手扯了几根狗尾巴草,“可这一生,路怎么走,事怎么办,十之八九,都是穗禾自己选的。”
“至于这结局凄惨,除了这因果轮回,不外乎是旁人心思罢了,”穗禾把玩着这手中的狗尾巴草,慢悠悠的说道,“细细算来,穗禾这一生虽然结局着实是凄凉了些,可是,还真是不亏呢。”
润玉听到了这里,看着穗禾,墨色眸子深处满是深思,又看着穗禾背后的那株枝繁叶茂的树和穗禾被风吹的凄凄惨惨的狗尾巴草,垂下了眸子。
晚风拂过,送来了穗禾那带着不屑与可怜的话语。
“可是啊,天帝陛下,你这一生,却都是〈被安排〉的,”耳边是狗尾巴草在穗禾手中蹂,躏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突然的显得刺耳,润玉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又听见穗禾继续说道,“这千百年来,天帝陛下,你又何曾选择过自己想要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