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顿了顿,低声回了个嗯。
耳边清楚的听到一阵窸窸窣窣被褥与衣衫摩擦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窗帘被拉动的响声,我凭借着声音就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画面。而就在不疾不徐的做完这一切以后,他才再次开口,嗓音也恢复了往日的清越与柔和。
“现在过来也没关系。”他略微顿了一下,“需要我去接你吗?”
“别别别!”我连忙拒绝,一只手对着空气胡乱摆动了两下,“我自己过去就好,你千万别来啊!”
开玩笑,他如果真的在工作时间跑来接我,那里包恩不是分分钟就知道我畏罪潜逃的事了?
也不知道碧洋琪手里的那些聊天截图是不是已经发出去了……我长到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临死前好歹让我圆个梦吧。
这么想着,我眼珠一转,立刻换上了一副哭腔,对着电话那头的纲吉吐起苦水。
“呜呜呜,你都不知道,里包恩好坏的,之前明知道我误会了还故意拿请帖给我,就是为了看我们笑话,简直其心可诛!”
“如果不是他捣乱,我怎么可能生你气嘛,也不会穿成那样去抢、咳……去挨冻了呀。”
“我的脚都被高跟鞋磨破了,现在整个脚背都好痛,嘤。”
“……对了,他还故意找来碧洋琪暗中调查我,企图威胁我向强权屈服!呵,天真。你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我对沢田纲吉忠心耿耿!”
原本只是想故意卖个惨骗取同情,却没想到话越说越多,到最后我直接从床头跳了起来,就差没指天发誓这点小手段阻挠不了我对他的真心。与此同时手机充电器也被我拽了下来,插头的部分重重打在脚背上,顿时痛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是是,我知道的。”电话那头的纲吉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沾染了笑意的语气显得越发轻快,“那我就在这边等你了,出门前别忘记给我发个消息。”
“嗯嗯!”
电话挂断,看着重新显示充电图标的屏幕,我深叹一口气,在备忘录里找出那则记录于几个月前的《撩男神实验记录》,点击编辑,在其中一条名为“撒娇卖痴”的计划后面打了个问号。
果然……不管用啊。
我的肩膀不禁垮了下来。
关于这一则备忘录的来源,大概要追溯到去年年底的家族年会上,我跟弗兰之间发生的一场对话。
那个时候刚因祖母去世、从法国乡下被接到意大利的弗兰还在巴利安坐冷板凳,玛蒙对这个极有可能代替自己的家伙极不待见,整个巴利安上下除了斯库瓦罗以外的所有人都拿他当空气。纲吉本就是受六道骸所托,见此情形便想将他重新接回总部,却被弗兰自己以“还是巴利安的制服看上去比较酷”这种毫无意义的理由拒绝了。
出于为纲吉手下拉拢幻术人才的考量,我趁着年会上人多混杂、悄咪咪的凑到了弗兰身边,换上一副真诚的面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力求让他明白跟着xanxus那种老大是不会有前途的。
可谁知我说了半天,到最后口水都说干了,弗兰始终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惯常没有表情的脸上一片淡漠,过了好一会儿才看了我一眼,平静道:“好吵啊……你就不能换一种说法吗,每次都用这一套说辞,me的耳朵都听的起茧子了。”
我气不过地辩解道:“那是因为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