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崖时又强行催用内力为吴裙抵住风刃,动作间扯到原来腹部/血/口,如今更是伤上加伤。这潮湿的山洞里什么也没有,男人额上青筋跳动,看着有些狰狞。他疼的睡不着,半夜起身靠在一边,犹豫了一下又将身上的衣服披在稻草上的女孩子身上。吴裙睡着了,并未看见青年冷峻面容上的温情,那像剑一般的唇角平和了下来,竟带了丝笑意。
他伸手轻轻拂过女孩眉眼,在那长睫之上停顿了一瞬。他记起白日里她看他的眼神,或许她自己并不知道,她眼中的伪装防备不再,只有一片柔软。
那是金九龄此生见过最动人的颜色,叫人如何不心软。他以为自己很喜欢她,可她总有办法叫他再更喜欢一点。
青年压抑住喉间咳声,仰头靠在墙上低笑,他总算没有彻底输个干净。
他笑着笑着闭上眼睛,等着天慢慢亮了再离开这儿。未曾察觉稻草堆上女孩握着衣衫的手悄然收紧。
这一夜过的很慢,天色将明时从山洞外的藤蔓处透出一丝光亮来。穿着黄衫的姑娘长睫颤了颤,睁开眼来,却发现洞中只有自己一人。
昨夜那将外衫披给自己的男人似乎已经不见了。
她垂下眼来看了眼怀中尚有温度衣物,眸中神色不明。这衣服上血腥味极重,不用想便知道当时有多难熬。这样的伤势便是行走都困难,更何况要在这猛兽横行的崖下安然离开,除非……
吴裙想到这儿蓦地抬起头来,她心思聪慧。不说不代表不知道,这山崖已经被封锁,师父向来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性格,若是他们长久呆在此处,搜山后迟早会被找到。崖顶昨夜不熄的火光便是证明。
女孩摸到衣服中有个咯人的硬处,指尖顿了顿,慢慢拿出来。是个刻了金九龄名讳的令牌,上面有六扇门的标记。
‘他这是、这是将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自己。’吴裙咬着唇看向外面隐隐微光,已是明白:他是想孤身一人引开慕容复,为她创造逃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