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戒难得地解释了一句:“俩孩子喝醉了,我拎他们回去。”
司机尴尬地笑了笑,安静开车。
江醒醒温顺乖巧地趴在商戒的肩头,揽着他的脖子呼呼大睡。
临川见状,也要将脑袋靠过来,结果被商戒嫌弃地推开了。
“大老板,其实我特别想跟你说一声谢谢。”他迷迷糊糊间开始真情告白。
商戒不耐地说:“闭嘴,不想听。”
“如果不是当初商总把我带回来,把我当成家人一样,教我做事,做人,这些年,临川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兴许就跟酒吧里那群人一样,醉生梦死,虚度一生,又或者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这话留着跟我爸说去。”商戒将他搁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推开了。
临川惨淡一笑:“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不要出生,生下来被人唾弃,陆家的私生子,我他妈永远不能忘记,那个大雨的夜里,那个男人把我领进家门的时候,他们看我的眼神”
“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商戒声线平稳:“你叫陆临川,是陆家法律认可的继承人之一。”
江醒醒脑袋歪了歪:“临川,你是继承人啊?”
“不是,我是私生子。”
“私生子是什么?”
“就是你爸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
“听起来好惨哦。”
商戒揉了揉眉心,这家伙平日里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世,甚至都避讳自己的姓氏,这会儿喝醉了,问什么说什么,真是伤脑筋。
七岁那年的滂沱大雨之夜,陆临川的母亲因车祸意外去世,他被陆家的家主领回了陆家豪宅。
家里有三位兄弟,而他混在中间的私生子,在陆家举步维艰。
陆家家主有愧于自己的正妻,因此,无论家里那位女主人如何苛责陆临川,陆家家主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临川在陆家的生活,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真的还不如院子里的那条狗。
父亲面前,两位兄长装出兄友弟恭的模样,而父亲离开之后,他们便凶相毕露。
他们给他吃狗食,放恶犬咬他,在他的饭菜里加料,冬日里把他扔进冰冷的湖中,险些要了他的命
而这所有的一切,家里的女主人,也就是两位兄长的母亲,她从来视而不见。
陆临川在陆家过了几年猪狗不如的生活,直到十三岁那年,恶劣的兄长们在他的饭菜里放蟑螂药,送去医院抢救,险些要了半条命。
这件事让陆家家主也意识到,不能再把这个孩子留在家里了,否则不仅家里闹个鸡飞狗跳,媒体也会知道,届时对他乃至公司都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于是他将临川托付给了自己的好友,也就是商戒的父亲——商言,他将他带回自己的家里。
当时陆家家主的原话是,让他活着就行,如果这小子出息,将来自己有了本事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商言明白,家里稍大的两个孩子脾性恶劣,难成气候,小儿子又娇气顽皮,唯独这位少言寡语的私生子,看上去竟然还挺稳重。
三岁看老,陆家家住对陆临川,心里是有所期待的。
这件事,陆家家主要求严格保密,就是担心家里的儿子们,容不下他这样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
因此商言让陆临川跟着商戒,初中、高中、然后一道出国念大学,回来之后帮着管理公司,在残酷竞争的生意场上摸爬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