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是, 那天晚上他因为夜盲症什么都看不见, 而现在, 他却可以清楚地看到费城近在咫尺的脸,还有炙热如火的眼神。
南淮林紧张到心跳骤停,瞪大眼睛看着身上的人,紧着嗓子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费城”
费城压着他, 一动不动,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样沉默的注视令南淮林感到强烈的不安, 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但他又没有勇气打破这份宁静, 生怕暴风雨会来得更猛烈。
好像过了几分钟,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费城蓦地垂头靠近他。
南淮林以为费城要亲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费城却只是把脸埋进他脖子里, 随即又搂着他翻了个身, 从压着他变成面对面侧躺,双手搂着他, 双腿缠着他,像是抱着一个玩具熊一样, 紧紧地把他禁锢在怀里。
南淮林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费城t恤上那只拔胡萝卜的兔子。
“费城”南淮林又喊了一声。
回答他的, 是沉沉的呼吸声。
睡着了
这么快
南淮林想从他怀里出来,挣扎了两下,引得费城发出两声不满的咕哝,随即把他抱得更紧。
南淮林不得不安生躺着。
算了,就这么睡吧。
经费城这么一番折腾,被昆池岩支配的恐惧冲淡了不少,南淮林缓缓放松僵硬的身体,听着费城的呼吸声和心跳,慢慢酝酿睡意。
将睡未睡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顶他。
倏地睁眼,粗重的喘息声钻进耳朵,脑子轰地炸了。
他重新闭上眼,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就这样煎熬了不知多久,费城在一阵急促的粗喘后渐渐恢复了平静。
搂着他的胳膊没刚才那么用力了,南淮林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费城再次陷入沉睡了,才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桎梏中逃脱出来,蹑手蹑脚地逃出了卧室。
咕咚咕咚灌下去一整瓶冰矿泉水,仍是觉得火烧火燎得难受,南淮林直接换鞋出门,离开酒店,沿着度假村前面的那条公路夜跑。
最近拍戏太忙疏于锻炼,才跑了一个多小时就感到筋疲力尽,于是停下来,吹着湿热的夜风慢慢往回走。
回到房间,光着脚靠近卧室,将虚掩的房门推开一条缝,探头往里看。
费城依旧维持着侧躺的姿势,安静地熟睡着。
南淮林走进去,悄悄来到床边。
床头灯淡黄色的光洒在费城的睡颜上,南淮林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大概正做着什么美梦,莫名显露出几分孩童的稚气来。
真想去他梦里看看。
南淮林无声地笑了笑,关掉床头灯,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浴室在卧室里,他没办法洗澡,只好在客厅旁侧的洗手间洗把脸了事,然后带着一身汗味,抱着一个靠枕躺进沙发里,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不到两分钟就进入了金色的梦乡。
南淮林被手机铃声吵醒。
满天竺每天早上例行叫他起床。
挂了电话,南淮林醒了醒神,坐起来,突然发现不对。
他怎么在床上
他明明记得,他昨晚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费城呢
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