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里面传出的铃声, 唐远的神色凝重, 他让裴闻靳在最短的时间内弄到了周围几个监控。
从监控画面上看, 陈双喜是一个人过来的, 他没穿陈家给他置办的哪身名牌,而是穿了件姜黄色毛衣,松松垮垮的, 没有形。
洗到褪色, 裤腿磨边的牛仔裤跟毛衣一样,都给人一种横跨过多个春夏秋冬的沧桑感。
唯独脚上的运动鞋还算新。
唐远认得那双运动鞋, 红白相间, 款式不错, 陈双喜很宝贝, 说是他妈才给他买的。
那是去年十一月份的事情,之后陈双喜妈妈就住院了。
唐远看到这里,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他往后看,陈双喜从口袋里拿出黑色小袋子, 立在街边东张西望, 最后选中了一个女孩,用一盒巧克力跟对方达成口头协议。
陈双喜目送女孩进大赛举办地的入口, 也不等她出来确认东西是否有送到, 就径自朝另一个方向走。
一路走一路笑,嘴角始终高高地上扬着, 说不出的诡异。
画面里的进度条一直在拖,当陈双喜停在一个垃圾桶前时,唐远不自觉屏住呼吸。
陈双喜先是将卡抠出来掰断丢进垃圾桶里,没走两步就折回来,把整个手机都丢了进去。
做完那个动作,他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甚至可以称之为愉快。
像是手机跟卡丢弃的那一瞬间,生命里阴暗潮湿的地方被他给强行挖掉了,挖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从此春暖花开。
唐远看完监控,再也没了心思去看比赛,他把u盘谨慎揣进口袋里,叫上裴闻靳一道回家。
裴闻靳刚坐进车里就接了个电话。
唐远注意到他的面色不对劲,“怎么了”
裴闻靳说,“陈国祥死了。”
唐远愣在了当场。
先前他坐在大堂里,有种莫名的心慌,现在有了对应的几个点,迅速连成一条线,动荡不安。
陈国祥急性心肌炎去世,陈家二少下落不明,大少回国主持家务。
这是外界根据舆论排列的顺序,具体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也有可能前面两件事的顺序要调换一下。
陈家乱了套。
裴闻靳在公司里坐镇,观察股市的动向,处理突发事件。
唐远哪儿都没去,他坐在书房里,面前的电脑开着,一个接口那里插了u盘。
u盘里有三个文件夹,外加一个文档。
唐远先看的文档,里面有一万多字,以第一人称写的,是陈双喜要给他看的前因后果。
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握住鼠标,从第一行第一个字开始看起。
我妈跟陈国祥是青梅竹马。
这是第一行,唐远看完以后满脸震惊,他吸了口气,继续往下看。
陈国祥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他跟我妈一样,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们小时候的感情很好,长大了也在一起,日子无忧无虑。
直到陈国祥想做生意,又没本金,就瞒着我妈去偷去抢,被发现以后求我妈救他,我妈替他蹲了劳改。
唐远的嗓子有些发干,他够到桌上的水杯,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水。
我妈蹲完劳改出来,陈国祥跪在我妈面前求她原谅自己,我妈原谅了他。
没过上两年好日子,陈国祥去外地打工,再也没回来过,等到我妈知道他消息的时候,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