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欢疑惑地看向老者,这本书如此珍贵,又为何轻易给了他,除非
老者一笑:“你既身带气运,也有大机缘,此书送你又如何说不得有朝一日便可用大用。”
慕欢知他猜到了自己一部分来历,却选择相助自己,便记下了这份恩德,道:“如此身能助文道一臂之力,慕欢在所不辞。”
若想完成“读万卷书”的任务,文道一日不复兴,又何来万卷书可读,这条路是他必走之路。
老者不语,目送慕欢离开,忽而自语:“如能助文道,舍了此身又何妨,怎会轮到后生小子去牺牲”
“有心便可。有些事我们如今可以顶上,到了日后,却要靠这些后起之秀了。”
不知何时,山长出现在一旁,面目变得苍老了一些,赫然是当年中秋那也与白玉京之主对战的老者模样。
传说文心书院中有知命境的文人坐镇,文道方才有喘息之机,然他已从知命境跌落至随性境,不能轻易出战,不知能否撑到下个十年之期
慕欢回到学舍之中,系统载入了此书,果见一排,慕欢便暂且放下了此书。
开学之后,学院以自学为主,不定期有讲师讲课,学生提问。
慕欢喜在黄昏往竹林散步,这日归来,却见池边亭中有两人。
一人一手黑子一手白子,正在自己同自己下棋,望之竟觉黑白两子有腾越之象。
左手黑子刚落,右手白子便穷追不舍,首尾相缠,步步争先。目观全局于胸臆,意断行路于未然。仿佛有气凝于棋盘之上,而黑白子腾飞成象,席卷而来。细看去,方才的一幕却似眼花。
而另一人却在作画,画的正是前面那位夫子下棋之景,虽意蕴有所不同,却也能见其中缠斗之意。
而这人作画时姿态优雅,虽不再如初见时一般身着华服,却依然贵气横生,不减风流。
慕欢看了一阵,才忆起,作画之人正是几年前见过一次的崔怀瑾,另一人却不相识,想必是苏清欢随之学棋的讲师,秋慕声。
崔怀瑾见到是他,便问他画中之意。
慕欢一一作答。
崔怀瑾又道:“我曾听闻传说中诗文之境可化虚为实,而琴棋书画亦可修炼,到了至境,书画便可无中生有。
我自小醉心书画,一心想探求书画修炼之道。然今之世人皆重诗文,抑或琴棋,少有钟情于书画者。
你师父与我交情深厚,而你与我有缘,又颇懂书画,某有藏画一室,可借予观习。
我非是好为人师之辈,只当与你共探书画之道,为忘年之交,不知慕欢你意下如何”
慕欢听他说到书画之境,凝目看去,果见那画有丝丝云气缭绕,似有若无。
面前之人一身贵气,想来地位不俗,却与他以友相称,平白比他师父叶倚玉低了一个辈分,也浑不在意,真是洒落之辈。
且崔怀瑾对于书画亦可以说是造诣非常,不仅方才的画可见笔力透纸,尽得其。而书画之向来不可捉摸,而他却能凝结成云气,便是已窥以书画入道的门径,足见其人不凡。
更何况他与叶倚玉相识。经过与叶倚玉的多年相处,慕欢深知自己师父的品行,亦相信他的友人的品行。而崔怀瑾又何尝不是因为他是叶倚玉的弟子而对他如此看重
慕欢心中赞叹,对于得此友人十分欣喜。若是为师徒,作为师父便对弟子有了责任,而弟子也该对师父恭敬,倒不如作为友人来得自由洒脱。
况且他此生的师父叶倚玉对他们师兄弟可谓是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