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师们讲的内容颇杂,而风格各异,从基本的诗文到六艺都有涉及。
六艺与前世所学的有所不同,依然略有相似,慕欢也渐渐熟习。
此外琴棋画亦有师长教授。
教授琴的是叶倚玉。
未教技法,而是先言道。
“琴之一器,拟天地万物之声,养祥和平静之德。万物之象与人之情思皆在其中,音通天地也。”
而教授围棋的自然是秋慕声。
秋慕声以一局棋作为讲课的开端,一场无声的厮杀过后,他方才简单作结“机变,巧思,尽在一局之中。围棋之道,在乎意在子先,神游局中。”
教画的是崔怀瑾,他亦现场作画,一幅画画的牡丹富丽堂皇,另一幅画的山水,清高迥远。
乍看之下,只觉那牡丹竟如他本人一样,都是贵气横生。而山水旷远,似隐士之作。
“画有形似、神似,有定势,有取意。这两幅画一者神似形不似,一者取其气韵,忘其形神。”
一一学来,慕欢便觉诗文书画有相通之处,皆要有“意”,“意”为何,却不好言说,正应了一句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慕欢有所意会,在结合之前山长所论文武之道,便对“道”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而诗文之道永无尽头,随着讲师们念诵,辅以取景成象和传情达意两种诗词境界,慕欢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幻境,有如历经人世百态。
其他众多学子也同样孜孜不倦的学习,新入学的一批学子中,除了苏清欢,还有白云笙以外,还有几人让慕欢有所印象。
一是玉琅玕,二是姬文梓,另有两人是当日入学之时与慕欢他们共同通过第一关的两名学子,虽才华不出众,却秉性纯良,是以几人交好。
白云笙的兄长白云深不常在书院,因此白云笙时常来找慕欢与苏清欢两人,几人感情愈发深厚。
玉琅玕出身武道世家,也于文道有几分天赋,虽更喜武道,却也沉下心来研习文道。虽不与诸人亲近,倒与慕欢些交情。虽有交情,不过是见面点头而已,仍显疏离。
慕欢却能想到,大概是因为他的身世之故罢,也未与他疏远起来。
而姬文梓身为书院中唯一的女学生,也是书院一位女讲师的家中晚辈,并未有拘谨之感,而是落落大方,且一心向学,勤耕不辍,很快也进入到锻骨境。
在进入锻骨境后,便可进入藏书楼第二层。
慕欢研习松月剑与松月集之余,也时常前往第二层观阅书籍。
楼中书籍以春秋战国、汉魏六朝、初唐盛唐为分,分别摆放在三个书架上。
慕欢便依照顺序,先从诸子百家看起。说是诸子百家,然如今存世书籍不过十之一二,只儒道两家典籍最为完整。
而这些典籍字迹鲜明,纸张仍白,便可只是新抄录的。
虽是抄录,抄录之人也境界高深,使这些作品沾染了文气。
慕欢翻看时便时时能见诗词前两境,偶见第三境。而诗只有一本,更多的却是文章。
文章多以说理为主,兼有言志纪事,故慕欢时能闻金声玉振之音与缀玉连珠之华,只这些书籍非是原典,故而不能见幻象,不能更深入研习。
然虽如此,对于境界尚浅的慕欢来说,也是受益匪浅。
细细看来,看了月余,诸子百家各家言论,多数与慕欢前世不同,只儒道两家理论似与前世系出同源。
而其中东周列国之事也有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