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沉踱着步子走回去,歪头看着地上粉红色的纸袋。傻子,同样的校服刚开学的那天保镖就为他定了十件,他不喜欢,很少穿,还说什么柔顺剂的味道,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重新坐回座位上,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补眠。周围很安静,连风声都没有,教室空无一人,徐若茶也不知去了哪里,这是再好不过的睡觉环境。
眼睛阖上的前几秒,一切都很好很正常,虞沉可以听到腕表上秒钟的声音,滴答滴答
他忽然猛地直起身,眼睛盯着右边的袋子看,随后鬼使神差的将里面的校服拿出来,凑近清淡的柠檬香。
早晨起得早,她一向不爱吃早餐。刚才和虞沉浪费了一会儿时间,胃里有些不舒服,为避免年纪轻轻就出现胃病,徐若茶还是去校门口的便利店买了热牛奶和面包。
回来的时候虞沉已经没了人影,一并消失的还有她早上拿了一路的粉红色纸袋。
掩耳盗铃。
周五一天很快过去,徐若茶打包了一些换季的衣服,准备明天拿去疗养院。整理衣服的时候顺便把一些不穿的旧衣服也包好,住在隔壁的小文姐去年考了本地的大学,寒假加入了一个志愿者协会,放假回来便拉着街坊邻居一起做公益。
一会儿出门买东西正好可以给她送去。
最近n市的天气很糟糕,从周三晚上开始,连绵小雨下个不断,地面一直湿漉漉。真正已经进入秋季,这才七点半,外头的天已黑了大半。
虞沉弯腰,手中的长杆对准了眼前的花球,发力一杆进洞。周围几个人顿时起哄“今晚路少请客请客,阿沉赢定了”
被叫做路少的少年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这么冷的天气,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卫衣,听了话笑着和身边的人推搡打闹。虞沉事不关己,手中握着黑色的杆子打巧克。
几个人说着说着,其中一个人忽然点了他的名“阿沉今天奇了怪,心情好的不得了。”
立马有人出来应和“就是啊,上午见他穿着校服,我他妈以为见了鬼”
离他最近的人闻声,伸手就去抓虞沉的校服,打趣道“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校服竟然有这等荣幸,被虞少爷宠幸”
顿时又是一阵嘻嘻哈哈的哄笑。
虞沉眉头轻轻蹙起,躲开了他的手,沉着声音,“别碰。”
那人似是有些尴尬,手收回去一半,神色讪讪。那天一起去学校的黄头发男生一直不说话,此时手腕一撑从斯诺克桌子上跳下来,一拳轻轻砸在他肩膀上“你今天抽的什么风。”话虽是责怪的意思,语气却还是轻松。
虞沉不发话,收了杆子一转身进了内室。
徐若茶觉得最近见到虞沉的次数实在有些多,先是他频繁的来学校,现在连她出门找邻居都能偶遇。但她并没有上前寒暄的心思,转头把东西交给了小文姐,简单聊了两句就打算离去。
走过几阶楼梯,玻璃大门紧闭,身前是透过罅隙嗖嗖的冷风,后方是余温尚存的暖气,她望了眼外面,雨势比她之前出门还要大,没有打雷也没有闪电,外头雾蒙蒙的一片,看样子短期不会停。
脑海中一闪而过什么,她跨出去两步又很快返回来往前台走,小文还在低着头算账目,听到声响瞥一眼“怎么又回来了”
“那个穿校服的男生,刚才还站在这里的那个,他来的时候有拿着伞吗”
小文诧异的抬头一瞄“关心这个干啥,你看上人家啦”
她摆手“是我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