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僵持不下的意思,老黄额头的青筋都在突突的跳,偏偏他背着手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外头已经有查课的老师在窗户边张望了,再这么闹下去结果只能是闹到政教处,到时候事情又麻烦了一层。
恰好这个时候第一节课的任课老师踏着高跟鞋哒哒哒走进来,鞋跟肆无忌惮敲击地板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粗神经的没有感受到班里气氛的异样,自顾自的和老黄说着话,无非就是月考的成绩不太理想,均分比二班差了一些,要求老黄多监督着。
老黄听了连连点头,就着这个话题骂了几句,并表示明天晚上要晚自习做个化学小测验,班上顿时叫苦连连。
老黄撂下了最后一句话,大步流星离去,没有看后排一眼。
吃瓜节目彻底结束,众人预料中的老黄发飙也没有发生,化学老师拍了拍手,把注意力吸引过去指挥着翻书页。一旦进入上课的状态,一班的学生还是非常认真的,闻言纷纷低头,心很快收了回来。
徐若茶悬着的那颗心晃悠悠的落下来,她小声的叹气,一边从书包里找化学书“你也太莽撞了。”
虞沉的神情并没有比刚才好看多少,将手机“咔哒”一声放在桌子上,“你长着嘴不会说吗”
后者熟练的翻开书页和笔记本“说什么”
“为什么要换座位”
徐若茶怔怔的看他“你不是猜到了吗”
“我猜到和你亲口告诉我,这俩性质一样吗”
她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她从没有交过朋友,情商实在很低说她也没经历过这种事,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提前做出解释
虞沉薄唇紧抿,不说话了。
徐若茶想了又想,视线一移,目光再度调回书本上。台上老师口若悬河讲个不停,明明每个字都足够清楚,通过耳膜传递到脑袋里却都成了乱码。她一点都听不进去。
徐若茶想了整整一节课,眼睛盯着方程式,脑袋又回到虞沉那里,意识努力逼迫自己回到方程式,不出几秒钟又琢磨起虞沉的话来。就这么反反复复的,一节课竟然也过去了。
她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道歉,决定认真的和他谈一谈。交朋友大约和写数学题也没什么不同,先搞清楚问题在哪里再解决,这个思路一定没问题。
谁知道刚有了一些思路,转身准备和他谈谈,虞沉已经站起了身,挺着脊背往外面走一个视线都没有施舍给她。
在学校老老实实的睡了几天,今天终于不耐烦到要逃课了吗
莫名的巨大失落涌上心头,平时课间的嘈杂这一刻都烦了好多,乱哄哄的吵的她脑袋疼。徐若茶看着旁边的座位书桌里塞着一整套簇新的连名字都没有的教科书,旁边挂着黑色的书包,桌面没什么东西,除了一只没有手机壳的手机
等等
手机
徐若茶扔下笔,小跑着追出去。一班所处的位置在走廊的最底端,从门口出来只有一条路可走,她一边在人群中搜寻,一边脚下的步伐不停。每一层的拐角处都有楼梯间,通常这个地方挤满了不同班的、赶着下课十分钟团聚的异班情侣。
徐若茶没往这个地方想,小跑着过去,余光却瞥到一个高高的人影,赶忙停住又退回去。平时热闹的楼梯间今天难得的清净,虞沉背对着她,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有薄薄的淡色烟雾从肩膀处升上来,随之而来的是烟草的气息。
大概是听到动静,虞沉回头,见是她,眉间立马深深的拢起。
“你怎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