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的时候,我果然听到了熟悉的马蹄声,像是吹来一阵风,风里夹带着我们初见时并不美好的黄沙污泥的味道,然后你在叫我,我终于回了头,你张着手臂噙着笑看着我,还是和二十年前一样,乖乖笑着等着我靠近你。
我终于向你跑了过去。
逆着风,风里又扬起泥土的味道,这回却带着一丝温润的凉意,沁着清晨的露水似的,甜得令人微醺。
我抱住你了吗
一直反反复复地想着这一幕。
抱住你该有多好,你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一定会很开心、很开心的吧。
“汪汪汪小爹爹不要不开心啦,让大爹爹给你跳舞好不好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呃付、付理”
付理深吸了口气,慢慢收紧了手臂,将眼中快要泛滥的酸痛一点点压抑下去,然后仰起头,看着男人呆滞的脸,笑着蹭了蹭他的胸膛。
“发什么呆,抱你一下就傻掉了”
“啊呃这咳咳那什么”
“我有点冷。”
“哎”
“有点冷。”
罗欧发懵了十秒钟才猛地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抬了抬胳膊,小心把人抱住了。
“这样还冷吗”
付理闭上眼,窝在男人熟悉的温暖怀抱里,唔了一声,勾着嘴角慢慢摇了摇头。
罗欧仍旧是懵逼的,抱着人的手还发虚,不知道付理这突然是怎么了,非常地战战兢兢。正发呆的时候,胸口忽然一耸,再一耸,然后一颗沙皮脑袋冒出来,横亘在俩人之间苦逼地瞪着眼睛,摇着尾巴委屈地嚎了一嗓子“汪汪汪嗷”
罗欧“”
差点把狗憋死。
付理觉得应该撒手,可是舍不得,特别舍不得,还想再抱一会儿,然而对面的大傻子吓了一跳,赶紧松开搂着他的胳膊,专心致志地检查差点被压扁的巴哥儿。
付理“”
讲真的上辈子追本帅二十年都追不上,可能真的跟本帅没什么关系。
这么暧昧的气氛,居然把自己撂在一边,紧张兮兮地盯着一条狗简直愚笨如猪,猪都觉得委屈。
付理瞪了他一眼,可又舍不得教训他,只得跟他一起蹲在阿尔法旁边,很不走心地揉了揉狗头。
“诶没挤坏吧阿尔法甩个脑袋瞅瞅”
“汪汪”
罗欧放下心来,呼了口气,回头瞅着付理挠了挠头“你刚才怎么啦突然抱过来”
付理被他这么一打岔,不得不从那潮涌般的悲伤里跳脱出来,想到自己刚才失控的样子,忽然有点脸红。
“唔没什么。”
还能有什么这傻缺啥都想不起来了,难道自己要开口解释一句乖孙啊,你可是你高祖爷的转世,我们是早晚都要打一炮的关系造不造啊
不如阵亡。
说起来,打炮什么的
都是男人,对着心上人的那点事自然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那苦逼守寡的二十年里,除了难过伤心之外,偶尔还是会做点春梦啥的
那家伙老说自己器大活好一炮顶十炮,鬼知道是不是在吹牛皮只能说,梦里的表现还蛮不错的呢咳咳。
罗欧两辈子都是单细胞生物,看付理似乎不想多说,也就不勉强,抱着狗站起身来,腆着脸嘿嘿笑道“付理,晚上我想吃酸辣汤,我调料都买好啦,你做饭我打下手好不好呀”
付理“”
算了,他要懂浪漫是什么东西,上辈子还能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