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其实也不算欺骗温恒,温之延今天一直被宾客围着,她是真的没来得及也没有机会单独为他祝寿。
抬手遮了遮有些晃眼的眼光,温浅慢悠悠地往温之延住的院子挪去。刚刚从前厅出来的时候,她特地问了下人,说是温之延应付了一早上的来宾,半盏茶的功夫之前回了院子,还吩咐他们没有要紧事不要去打扰他。
在丞相府枯坐了一早上实在有些无聊,温浅不打算多留,计划用过午膳之后便回王府,这样也不算失礼,所以她只能趁温之延回去休息的这个空档去跟他说几句话。
温浅穿过丞相府错落的园子,仰着脖子看了眼这日头,猜想温之延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小睡,便抬脚直接往他的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温浅环顾四周,连个通传的下人都没见到。她有些不确定温之延是不是在书房了,便微微倾身将耳朵贴在门上打算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
“跟胡狄那边的人联系上没有”是温之延的声音,温浅愣了下,在听到“胡狄”时下意识地屏了气。
“启禀大人,已经联系好了,到时候我们在军营里的人和他们里应外合,一定让陆景洵毫无招架之力。”这个声音温浅没听过,倒是陌生得很。
“哈哈,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陆景洵,这次就让他像他老子一样有去无回。”
温浅吃惊地捂住了嘴,心里翻江倒海,她爹爹和那个人话里的意思是要解决掉陆景洵吗
“有去无回”四个字在温浅脑子里不停地回放,腿上一软险些跌落在地上,幸好她及时扶住了门才稳住身形。
温浅这一动静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知道自己许是被发现了,温浅压下心里的讶异赶紧收拾好情绪,做出一副自己刚到的样子在门口站定,还故意轻轻敲了敲门,说“爹爹,你在吗”。
果然不出片刻,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温之延站在门口,笑得慈祥,和刚刚那个说着要处理掉陆景洵的人判若两人,说“是阿浅来了啊,有事吗”
故意忽视掉温之延眼里满满的审视,温浅垂了眸子,笑说到“阿浅来给爹爹祝寿,爹爹都不请阿浅进门吗”
听着温浅语气里的撒娇意味,温之延也没看出什么异常,侧开身子让温浅进了书房,坐到案桌前,说“难为阿浅还念着爹爹了。”
从进门开始,温浅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温之延的书房,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踪迹,仿佛刚刚自己在门口听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爹爹,阿浅是不是打扰到您休息了还请爹爹不要怪罪阿浅。”
“阿浅已经是身份尊贵的南安王妃了,还有这份孝心,爹爹高兴还来不及,怎的会怪罪阿浅”
温之延此时越是一脸慈祥无害好爹爹的样子,温浅就觉得越是可怕,她发现自己除了不知道陆景洵心里在想什么,身边许多人她都看不透。她此时连午膳也不想留下来吃了,只想着想要快点离开这丞相府。
“爹爹不怪罪就好。”温浅垂眸一笑,继而说到“阿浅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打算跟爹爹请罪先行告退,午膳就不留下来扫爹爹和各位宾客的兴了。”
温浅说身体不适要先走,温之延也没有什么理由拦着,点点头应下,还不忘叮嘱她回去之后定要请个大夫看看,千万不要忍着拖着。
出了温之延的书房,明媚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枝在温浅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温浅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只觉得脊背发冷。
她收了脸上的笑,没再同其他人招呼,直接出了丞相府上了王府的马车。
温浅这么早就离开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