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走远,顾子衿喝了一口粥之后问道“靖宁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不告诉她吗”
“现在还没确定,等有消息之后再说也不迟。家里是一滩烂泥,回去之后不会再有这么无忧无虑的日子了,给她留一些干净的回忆吧。”他从不对成靖宁说家里的事,牵扯太多,着实太复杂,不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能接受得了的。
“靖宁的性子像母亲,母亲一定会喜欢的。”顾子衿说,她性子柔弱,出嫁之前活在家人的羽翼之下,出嫁之后面对十分强势的那一位,也有婆婆和丈夫护着,那怕到了荒凉野蛮的崖州,也有丈夫和女儿照顾。幸好,女儿不像她。
码头在普新镇,地方不大,只有崖州的港湾满船时,才会有商船只在此歇脚,补充淡水和食物,不过有时也会有大船停靠,那时会有海边集市,卖些海外的新鲜物什。这次大船路过,瞧热闹的,售卖当地特产的人络绎不绝。成靖宁和村里的小伙伴穿行在临时搭起的交易台之间,百无聊赖的打量这些海外运来的玩意儿。
作为一个现代人,对这些东西已司空见惯。她不知现在是历史上的哪个时代,只晓得大祁朝比较开放,不缠足,也不闭关锁国,东西交流较多,商贸往来频繁,如若钱财足够,可以买一些用得上手的南洋和西洋物什。
自古处在贸易路上的码头和城市都比较繁华,不过崖州是个例外,这里的百姓只能看着船来船往,分不到什么甜头。盐场是官府经营的,甘蔗场由大地主把控,制成的白糖等物上供给官府,林子木材是大财主的,土特产只有投机商人才能卖出高价,村民们只能分到极少的羹汤,依旧靠种地打渔或是做苦力为生。
商船上的货物十分贵重,大多运往广州、江浙和京城等繁华之地,供达官贵人们享用,她们只能站在岸边,投去艳羡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