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国舅爷的女儿长得丑陋不堪,从不见客,怎么今天出来了”
“出来了又如何,还不是戴着帷帽,遮得严严实实的。”
“你说老侯爷,沈老夫人,国舅爷和国舅夫人都是一等一的俊秀人物,怎么就生了一个丑女刚才走过的成家大公子,那可真是英俊非凡,倾国倾城,比起当年的永宁侯不逞多让。”
“作孽呗,永宁侯府的龌龊事还少报应而已。”
“这也说不定,有夫妻两个都丑的,生的女儿却是个大美人,有的夫妻都是相貌出众之人,生的女儿偏往搓的地方长。不过这国舅千金还小,过几年再说也不迟。”一堆闲言碎语中,终于听到了一句能入耳的话。
成靖宁觉得好玩儿,还欲继续听。顾子衿却变了脸色,对成靖宁道“流言蜚语不必听,都是些无稽之谈。你还小,不必在乎这些。”
被全京城的人说丑,的确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成靖宁虽然有些小小的难过,不过也不伤心,现在她的确是家中姐妹最不好看的一个。“娘,我没放在心上,您别多心。”
回到侯府,成永皓还没回来,成永安却到了。“妹妹精神多了,这几月身子可好些了”过年前后,成靖宁病恹恹的,皮肤黝黑,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吃什么吐什么,简直没个人样,现在精气神养了出来,脸白了些许,也有了光彩,与四个月前大不相同。
“已经好多了,我现在每天跳百索,锻炼身体,过年之后没有再生病。二哥在松山书院还好吗”成靖宁对这位二哥十分亲近。
这时可可竖着尾巴走了过来,它已长成一只半大的黑猫,毛光滑如绸,色漆黑如墨,看上去软绵绵的十分可爱,对着成永安嗲嗲的叫。成永安对可可的印象大为改观,把可可抱在怀里,对成靖宁说“可可长得真好,看得出你养得很精细。我在松山书院一切都好,听说你拜在顾楷大师门下学工笔画,可还顺利”
“我之前只有基础,一直没法子突破,顾师傅指点了些许时日后,受益良多。”成靖宁说道。学绘画学女红,是为不确定的将来做打算。他们家作为皇后的娘家,进一步,可能成为新皇的外家,失败,则一切清零,从头开始,所以她必须有一技之长,为将来谋求生路。
成永安听过顾楷的名声,叮嘱成靖宁务必尽心尽力的跟着名师学习,不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
可可窝在成永安身上睡着了,成永安跟着成靖宁到了小院儿,把可可放进猫窝里。可可的猫窝是成靖宁亲手做的,有一尺半大,两寸高,做成八瓣花形,外面是耐脏的鹿茸色,里面是暖洋洋的橘黄色,棉花塞得很足,看上去十分蓬松舒适。“看不出你的手很巧。”
可可很喜欢这个猫窝,不晒太阳不巡视领地时,就在猫窝里睡觉。“我瞎做出来的。”成靖宁对成永安的调笑,颇不好意思地说道。
暮色四合,成永皓才在全府上下的期盼中回府。他身上的戎装未换下,每走一步,都铿锵有力。与成永安的老重持成不同,俊美秀气的成永皓十分活泼,一进门就扑到顾子衿怀中,哭得像个四五岁的孩子。明明跨马游街时,还是一个高冷的美少年,现在怎么看怎么不像。瞠目结舌的看向成永安,成永安面对自家大哥的两幅面孔,早就习以为常,对成靖宁询问的目光视而不见。
那边母子二人抱头痛哭,沈老夫人在一旁抹泪,久别重逢的喜悦和对子孙后辈的骄傲,足矣让流泪感动。不过成靖宁和成永安酝酿不出半滴泪水,一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个看着夜空,目光游离。
成永皓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哭到末尾,反过去劝慰顾子衿。目光落到成永安身边的少女身上,不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