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朝晋带来了冰袋和治扭伤的药油。
他应该是比赛刚结束就回来了, 身上穿的还是球衣, 发根处被汗水浸得微湿,浑身都冒着剧烈运动刚结束的热气。
唐榕一开门, 就觉有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抬头一看,发现他鼻尖上还凝着汗。
“比赛赢了吗?”她问。
“赢了。”他一边回答,一边侧身进来, 犹豫了片刻, 还是伸手扶住了她,道:“你先坐下。”
唐榕噢了一声, 回到沙发上坐下。
她这两个小时因为困, 几乎一直歪在那睡着, 也没仔细看过自己的脚腕, 这会儿在他的要求下褪下短袜, 才发现其实肿得十分明显。
难怪一走就疼。
他半蹲在沙发前,伸手重新检查了一下, 才松了一口气道:“骨头确实没事,先敷冰袋吧,有点冷,你忍一下。”
唐榕当然说好。
下一刻,透凉的冰袋贴了上来,她下意识嘶了一声。
半蹲的人抬起头, 语气安慰:“一会儿敷完就不冷了。”
唐榕看他一直按在那没松手, 想了想, 道:“我自己按吧,你别蹲着了,坐会儿。”
他答应了,随之起身,跟她交待了一下要冰敷多久,这两天每隔多少时间敷一次。
唐榕仔细听完,一一记下,而后再度道谢。
“没事,我也是正好有这方面的经验。”他说得十分轻巧。
对话进行到这里,便有些无以为继了。
室内重归安静,呼吸声清晰可闻,唐榕心里尴尬,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尴尬。
好在一次冷敷不需要太久,大概十多分钟后,言朝晋就说,可以拿开冰袋了。
屋子里有冰箱,他起身把已经有点融化的冰袋放进冷冻柜里,让她不要忘了。
至于他拿来的药油,则要等明天晚上,红肿褪去一些后才能用。
“还有。”他停顿了一下,“你现在这样上下学过马路不方便,明早我跟你一起走吧。”
说到最后,他到底有些紧张,以至于忍不住抿紧了唇,一副生怕她连这个也要拒绝的模样。
唐榕:“……”
“那麻烦你了。”她说,“等我脚好了,我——”
她本来想说我请你吃饭,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每次都是这句,难免有点不太真诚,于是卡了壳。
言朝晋猜到了,他笑了笑,主动接下话茬替她说完:“等你好了请我吃饭是吧,行,我记下了,到时候一定宰你一顿好的。”
唐榕闻言,也勾了勾唇角:“好啊,千万别客气。”
“不过今晚的饭你打算怎么解决?”他忽然问,“你刚搬来,什么都没有,还不方便下楼。”
这个问题一时问住了唐榕。
“呃……”她迟疑起来。
言朝晋适时地给她提供了一个方案。
“这样吧。”他说,“我再过会儿去我常吃的店给你给你打包点东西上来。”
两人住对门,又是同年级校友,一人行动不便,另一人帮忙带个饭,不是什么大事,非要拒绝,反倒显得矫情。
于是唐榕答应了下来。
……
周一早上起床,唐榕的脚已经好了一些,不怎么用力的话,甚至可以走上两步,但她不敢直接沾地,于是整理完校服和书包后,她依旧是靠单脚跳挪到门口开门的。
言朝晋在电梯门口等她,看到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