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稚更不用说了, 被人从深渊中捞出来的时候全身骨折多处,灵脉几乎被风疏痕那一件毁了,整个人只剩下一口气,血葫芦似的,被百草峰峰主用灵丹妙药塞了不知道多少,才勉强保护住了性命。
陆时宜脸色铁青, 站在梯山塔的大阵前, 尝试着用五行术恢复它。
“掌门, ”百草峰主走来, 向他汇报情况, 峰主们接连折损, 目前整个昆仑比较有威信且说得上话的峰主, 就剩她一位了,“黎师兄吃过药已经休息了,然而他灵脉毁坏太重,不知道需要多少时日才能恢复如初。”
陆时宜闻言并未说话, 这阵法已经超出了他对五行术的认知和研习, 没有秦暮在这里, 而他那最得意的女弟子又自立山头, 剩下的峰里弟子要么就是修习时间不够长,要么就是心性不足, 几乎没办法帮上什么忙。
但是他必须尽快将阵法修复好, 现在昆仑弟子的生平四溢, 无论是谁想要探其奥秘,就都可以轻易看见。
一念至此,陆时宜冷着脸道:“百草峰主,若是有信得过的弟子,不放将他们调度来梯山塔,此地有机要内容必须看护,如果泄露了,对昆仑也是一场劫难。”
百草峰主闻言微微白了脸:“这么严重?”
“当然严重,”陆时宜神色间有掩饰不住的杀意和冷肃,想到那几个仇家,他恨得几乎咬碎一口牙,“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否则拖得久了,对于昆仑和我们来说,都是一场祸患。”
百草峰主退了两步,连忙点头称是。
“还有,不少弟子被剑气所伤,”陆时宜道,虽然他们二人并没来得及交手,但是仅凭黎稚一人,也算和风疏痕打得昏天黑地,导致整个昆仑几乎都遭了灾,花草树木倒了一片不说,山石被削掉边角、削出痕迹的更是不胜枚举,除此之外,便是那些因此受了外伤的弟子们,一个个东倒西歪,好不可怜。一念至此,陆时宜忍不住对百草峰主提醒道,“你也去看看吧。”他可不想大事未成,山中弟子便已经折损过半。
“好。”百草峰主应了下来,然后拿着汤药,转身去了丹房。
她走的时候心里有几分疑惑,昨夜的那一战她围观了整个过程,在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被剑气所伤。
其实百草峰主这才放心了,毕竟她之前与正法长老的关系还算融洽,真到了刀剑相向的这一天,本就不爱理会世俗纷争的百草峰主,同样也很为难。
她不想与风疏痕为敌,但自己身处昆仑之中,若是不与他为敌,又无法立足,更无法保护自己一峰的弟子。
然而……
一念至此,百草峰主有些奇怪地想,为什么风疏痕的剑法那么高超,几乎已经有赶上当年风霭的架势,这分明是一件可以用剑解决的问题,但却需要以其他手段来间接地杀死他?若非风疏痕将他打下深渊,黎稚又怎么能死里逃生,侥幸捡回一条命?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然而这个问题百草峰主没有办法证实,只好垂眸敛目,打算离开。
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个清亮的声音响起:“百草峰主,可否等等?”
她闻言回过头去看,只见黎稚最喜爱的弟子——齐朝衣手臂上缠着绷带,走了过来。这时候百草峰主才意识到,昨晚如果不是这个弟子提早被杳杳打伤了,黎稚有他在旁边伴剑,也不至于被风疏痕打得节节败退。
“怎么了?”她停下脚步,“是之前的伤还没好吗?”
齐朝衣摇了摇头:“不是的,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就是想问问,我师父还有掌门那里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