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整好心态，并且有微薄的经济收入后，柯蕊感觉自己有了些底气。
她现在虽然和大家还是不怎么熟悉的感觉，但是偶尔会有同学向她询问题目解答，这种时候柯蕊都会认真的回答。
每次收到“谢谢”的时候，柯蕊都很开心，内心有一股隐秘的成就感。
然而看到别人向柯蕊问话，她一直低头回答的样子，顾鸣忍不住问道：“既然对方不是在骂你，你为什么不抬头看着对方？既然你没犯错，你为什么声音不大点？”
柯蕊张了张唇，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是什么时候养成这样的习惯的？
好像是在自己懂事之后。
知道什么是穷，并且总是被他人指指点点，也没有朋友和她一起玩之后，她变得和人交谈时很紧张，并且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声音小小，总怕出错。
或者说总怕对方指着她打满补丁的衣服、没有见识的样子嘲笑。
像是看出了柯蕊内心的想法，顾鸣说道：“在学校里，你的身份只是学生，你唯一能够标榜自己的只有成绩。其他那些你想的乱七八糟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影响到你。所以你为什么不改变？”
突然想到这些天同学对她态度的改变，柯蕊觉得顾鸣说的话非常在理，脑中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于是眼睛亮亮的看着顾鸣，点头说道：“嗯！”
于是柯蕊和人说话的时候，尝试着不再低头，而是努力的正面直视着对方。
可柯蕊还是做不到一直盯着别人的眼睛。
几次和别人交谈时，柯蕊都是直视对方一下后又看一会儿旁边，看起来有些躲躲闪闪的。
在一次和给李雪彤递‘辅导资料’的时候，李雪彤看她眼睛乱动，皱着眉翻开本子：“你干嘛眼睛乱转？难道这次抄给我的笔记是错的？我告诉你，要是错的我就再也不买了！”
“我抄的是正确的！没有错的！”柯蕊听李雪彤这么说，吓的赶紧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保证。
李雪彤看了看本子又狐疑的看了看她，最终没说什么走了。
柯蕊坐回位置上，有些挫败的趴在桌上。
一旁的顾鸣伸手点了点自己的眉心。
“这里看见了吗？如果你无法直视对方的眼睛，那你就直视他的眉心。”顾鸣声音冷淡，但颇耐心的说道：“你那样躲躲闪闪的看了，让人感觉你很心虚。”
顾鸣说这话的时候，柯蕊就在看他眼睛和地板之间，游移不定。
听到顾鸣说完之后，柯蕊在抬头时，见到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猛一激灵，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用手掐着自己，努力不让自己把视线往地下移，声音虽然还是略小，但坚定的说道：“我记住了。”
在之后，每次和他们说话，想要把视线下移时，柯蕊就伸手掐了一下自己，但自己保持和对方的直视。
就这样，柯蕊在同学们中的印象变化很大。
虽然最开始在陈丽丽等人的带动下，大家对柯蕊抱有一种不明的鄙视之心，但是在之后，大家发现柯蕊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虽然陈丽丽等人总说柯蕊怎么不好，但是在大家的眼中，柯蕊衣着整洁，头发脸都挺干净的。而且有问必答，说话也没有什么毛病，成绩也好。
于是柯蕊在同学们中的印象，从最开始的：穷，总低着头，阴沉沉。变成了：穷，但是人还不错，成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