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拾一被应辞夸了一句之后,忽然明白过来那几人跑去翻旧案的原因。
不是团伙同宗作案,就是模仿作案,不是模仿作案,就是同一杀手的跨时间段作案。
总之这也算是一个查案的思路。
方拾一在偶像身边默默帮忙,收拾清理刚才用过的器具,看起来像个乖巧的小媳妇。
那个捧着自己脑袋的无头女鬼,这会儿就坐在尸检床上,赤着一双惨白惨白的脚,在方拾一的面前晃啊晃,晃啊晃。
晃得方拾一有些眼晕。
“我等下就去找重案组那个穿皮夹克的小帅哥,让他把您老的白球鞋找回来,您别再在我眼前晃了。”方拾一放轻了声音,对女鬼小声念道。
女鬼闻言,果然不再晃了。
应辞听见方拾一在对女鬼小声说话,眼睛里浮上两分极淡的笑。
方拾一隐约觉得好像还听到了一声极轻的笑,他扭头去看偶像,偶像一脸淡漠地给手上的刀具消毒,根本没往他这儿看一眼。
他在心里嘘了一声,继续一边消毒,一边有些神游天外。
“在想什么?”应辞的声音忽然响起,清清冷冷的,把方拾一直接拉了回来。
“什么?”
“这把手术刀,你消毒消了六遍了。”他淡淡说道,“tio2膜都该被你擦掉了。”
方拾一闻言低头一看,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把手术刀放回去,“呵呵,您……应队真幽默。”他看到应辞一挑眉,一个“您”说了半个音节,又吞了回去。
应辞倒是第一回听见有人夸他幽默的。
“刚才我在想一个案子,那个案子和这一次有些相像。”方拾一看向应辞解释道,“不过相隔的时间有些远了,可能记不太清晰。”
“你说说。”应辞站到方拾一旁边,和他一样,放松地靠着验尸床的半边,两手环胸,偏头看着他。
方拾一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差不多二十年前,有一对夫妇消失了三天后,在郊区永福园公墓里被人发现死亡。”
“两具尸体尸身完整,直到尸检后才发现,两个死者的头颅曾被打开,其中脑髓也被人取走。”
应辞看着他,方拾一平淡地继续讲述。
“公墓只有面向公路的大门设有监控,但是警方调出了事发之前三天的所有录像,都没有看到这对夫妇进入陵园,也没有看到有什么行迹诡异的人。他们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这片墓地里一样。”
“这个案子在当时被认作是贩卖器官团体的作案之一,但是因为缺少证据线索,一直没有归案。”方拾一说道,他无意识地抠弄着身后的床单,看着自己的脚尖,“虽然时间隔得有些久远,不过提到脑髓缺失的话,这个案子应该也是一个典型例子。”
应辞皱了皱眉,正要开口说什么,就被门外娃娃脸打断了。
“来了来了!我们一共找到了两宗旧案!”楚歌抱着一沓文件小跑进来。
一进门,他就看到应辞和方拾一与那只无头女鬼,两人一鬼,背对背地靠着那张躺着尸体的验尸床,楚歌顿时脚上一个趔趄。
这场面挺怪的。
光是两个正常人靠着一张躺着尸体的验尸床聊天,就够怪了。
更别提这俩人还能见到鬼,那鬼就背着他们坐在床边,给手上的脑袋编头发呢。
不过也幸好,这间验尸间里的所有人都不正常,吓唬不到人。
两人一鬼听见楚歌的动静,都纷纷看了过来,那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