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茗坐在凳子上,情绪显然沉下来,没有之前那么暴躁了,而是很有耐心的等着,旁边那两口大铁锅被她吩咐着随时添火。
谢道韵看那两口锅,只觉得头皮发麻,她的嘴唇刚饮完水又立即硬结,显然是缺水缺得厉害了。
她冷笑了一声,正想说话,只见嘴唇皲裂开,她顾不上疼道,“你如何确定人是我杀的?我若要杀人,岂能让你们撞见!更何况孩童尔,我杀他有何用?”说后面那句话时,她看向李桂芝。
想裁剪,就有人递剪刀,只可惜赔上一个孩子的性命!
谢道韵上一世十五岁后,在公主府玩得跟自个家似的,管家哪个不认得,却不曾听说有姓李的,这一家子在公主府不会长久了,这是刚才生死一线间记起的。
前提是,她自己不能先消失。
李悠茗道,“你少给我装傻,你对我们李家难道不是怀恨在心!”
“李管家,为什么每回都是我,为什么每回都是相同的地点,且每回都在冬季,借刀杀人这么简单的逻辑,李管家竟看不透吗!”
李悠茗毫不动容,但没有打断她。
谢道韵余光看到李桂芝表情不自在了起来,而且有些焦躁了,她又道,“无非属我最无根基,骄纵不自知又惹人厌,最容易拿来背黑锅了不是吗?”
李悠茗不耐烦道,“别东拉西扯,你再不说,我就重新架铁锅了。”
谢道韵思忖了片刻,事情不能直接捅破,毕竟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也很难解释,她只得试图说服道,“早时外面下着大雨,我在大雨前已回了伙房,有周妈妈作证,之后一直没有离开下房内院,有钟妈妈作证。阿寿究竟什么时候被害,必须找仵作验过才清楚,出了命案理应报官不是吗?”
李悠茗听出来了,她压根不知道什么杀人凶手,她感觉自己被戏弄了,表情狰狞起来,咬牙切齿道,“把锅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