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把脸色收起,二人围着篝火不再交谈,专心温起手中的水囊。约半个时辰后,只见男子晃了晃水囊,随后他把从包裹取出一个丹炉,架在木炭中央,再把水囊中的液体倒入丹炉中。
谢道韵紧盯着水囊,只见黄色如蜂蜜的液体从中流出,丹炉发出嘶嘶的声响,空气弥漫着浓浓的腥腻味,她只闻了一下,便干呕了起来。
他们二人自顾自的,一人添火,一人炼药,冷漠的表情没有任何情绪。
谢道韵鼻子一酸道,“你们难道没有人性吗!阿寿怎么说都是你们的弟弟,你们怎么能下得了手!”
李桂芝手一顿,却不回头,男子仍在专心炼药,半柱香后,只见他从丹炉中取出一颗颗金黄色的胶状药丸放入瓷瓶中。
他做好这些,起身一步步的向她走来,谢道韵看他表情不对,很想躲开但苦于乏力。
男子眼中发狂,用手捏住她的两颊,她嘴唇被迫隆起,只见他咬牙切齿道,“你懂什么,也敢置评!我们兄妹不过是捡回来的一条狗罢了!你再废一句话,我不介意先尝尝鲜,让你闭上嘴!”
谢道韵大气不敢出,直到男子重新坐回去,又起火炼丹,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时间过得飞快,谢道韵只觉得周身发冷,这具身体平素便是躺在雪地里,都不会感觉冷,她知道自己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不多时,天黑了下来,火光照亮庙宇,外面似乎下起了雪,只见火光中,院外的飘雪如絮纷飞。
破庙正中央是三具残破的石像,缺胳膊断腿,荧绿色的眼睛却还分明,能隐隐认出,这是三圣王的神像。民间坚信圣王是世界的创造者,因此向来尊崇,这间破庙也不知怎的沦落到这步田地。
他们兄妹始终忙着炼药,期间停下吃了点烧饼,接着又继续忙碌。
将近戌时,只见李桂芝走出门外,把门带上。
谢道韵见状便已明白,果然,男子向她走了过来,她身体冷得越发厉害,但力气却恢复了一些,正想咬舌自尽,却见男子饶有兴致的模样,并不阻止她。
谢道韵用了死力,结果上下双颌硬邦邦,压根使不出力,
眼见男子耐心渐无,接着伸手过来粗暴的扯她衣裳,谢道韵绝望的闭上眼,骤然间一阵风飘过,她睁开眼只见一道身影飞落,男子没来得及反应时,已被击倒在地。
随之,破门声响起,只听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谢道韵只见一袭绛红色华衣站在身前,她头顶的五彩璎珞在晃动,刀削般的秀美容颜,映入她眼底,是蕙宁长公主。
惠宁看她领口破了一道口子,粉色的亵衣露出一角,便在士兵入庙前,把她抱了起来,随后对着领头的将士吩咐了几句,便携她飞往公主府方向。
谢道韵虽觉得更冷了些,但在她身旁踏实了许多,她身上的冷香和过去一样,让人静心凝神。
惠宁没有把她送回她房间,而是带回自己的房内。
谢道韵刚被放下,见她要离开,便急忙把她拉住,她想到自己时间不长,长公主一走,许就是真正的阴阳两别了,她又想起上一世,她们交情之好,常常同床共枕,那一段时日,真的是她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
惠宁回身狐疑的看着她。
谢道韵想得入神,思绪有些混乱了,只当还是那年的时光,便用柔和的目光看着她道,“先别走,陪我躺一躺,陪我说会儿话。”
惠宁表情一怔,矮下身子盯着她道,“韵儿?”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