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韵见状舒了一口气,那段低矮的河道,若遇到兽类袭击,只怕不好躲开。她看向河道顶端,只见坑坑洼洼的,全是密密麻麻的黑洞,都不过脑袋大小,不知是自然形成,还是兽类蛀的,看起来头皮发麻,生怕蹿出什么东西来。
河道冗长,约穿行了两刻钟,前面才隐隐传来光亮。
这时蕙宁忽然命她们灭了火把,谢道韵呼吸一窒,眼看距离不远,可别是出什么状况,她暗暗发急,但四面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她只得竖起耳朵,眼睛四下乱瞅。
船渐渐往外靠,但什么状况也没有发生,因没了火把干扰视线,视野清晰了许多,前面除了外面的光,侧面还有几个小溶洞,往里透着光。
船在拐角时,蕙宁突然横起竹竿卡住木筏,谢道韵从透进来的光,看到她们都往洞口看去,她禁不住好奇也看了过去。
洞外是一片河滩,分布着许多石头,很快她看到一块巨石背面躲着一群人,等看清其中一人的模样,她当下只觉得一股血液直冲脑际!
萧盏兴奋道,“公主,是陈大将军!他定是来接咱们的!我们把船放出去吧!”
谢道韵急忙道,“且慢,他并非来此接人!”她话刚说完,只见她们全都回头,狐疑的看着她。
蕙宁饶有兴致的问道,“哦?外面的人你认得?”
谢道韵顿时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外面埋伏的是她父亲的副将,但背地里和长平侯暗中勾结,更直接听命于瀚文帝,上一世谢家败落,他可出了不少的力!既听命于瀚文帝,瀚文帝早巴不得蕙宁死,那必定是来刺杀她的!她解释道,“回公主,奴婢不认得。”
“你既说他不是来接人,那是来干嘛的?”
谢道韵想了想道,“奴婢认为,他能在此出现,想必是得到了我们的消息,或是一路尾随,这期间始终不主动出面,如今又躲在背后,显然居心叵测,还是小心为上!”
甘丛卉意识到什么,语气凝重道,“韵香说得有理,倘若属下猜得没错,他是尾随我们而来的,萧盏你还记得那只武君境的蟾蝎兽吗?”
萧盏点了点头,接过话道,“怪不得那只蟾蝎兽修为比咱们高,却瑟瑟退走了,陈蔡忠是武君境,只怕当时正躲在暗处,能把武君境的蟾蝎兽吓退,只怕来的不止一名武君!”
甘丛卉表情一震,忽然惊呼道,“陈蔡忠是楚国公的副将,楚国公手握兵权,功高震主已有多年,难道他……”
萧盏道,“不好!公主,楚国公造反,陛下在京中只怕危矣!”
谢道韵看她们把脏水泼到父亲的身上,牙齿简直要咬碎了,但却有口不能言!
蕙宁沉默了一会儿,却不答话,她看了顶部一眼,让萧盏和甘丛卉卡住木筏,用大力把木筏往回退,停在一处滞流带,而她拿起竹竿,正往水下壁面一一探去。
谢道韵只听水下传来碰壁声,不知道她在干嘛,竹竿突然在一处落空,蕙宁又探了探大小。
萧盏见状道,“公主,这里有出口?”
“嗯,这个水道另通向一个山洞,哪里有通往外界的出口。”说着又吩咐她们点燃火把,她指着顶部的脑袋大的溶洞道,“萧盏你把东西从这个洞口全扔上去,再把燃着的火把扔入洞内。”
萧盏得她吩咐,连忙把身边的包裹全部带上,把火把插在腰带上,运起轻功一跃飞上洞顶,手一把抓在洞沿,把东西全部往里扔,最后把火把扔向另一边。
谢道韵只见河道突然一暗,只剩头顶有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