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了笔,仔细打量打量,虽是字体,但字行间仿佛形成某种符号,从而组成玄妙的轨迹,一看便知蕴含了丰富的正气,是大家之作!而她手上的笔,正是那日从道王墓里捡回来的。
她往窗外望去,正值大雪纷飞的时节,窗外的桃树上悬着一根根冰雕,今年的雪下得格外凶猛,院外的积雪来不及清理,已积了厚厚的一层。
距离那日醒来,又过了一年,蕙宁已有一年没有来梨香苑了,她的正气已修到了上一世的水平,想必没过多久,提升魁士指日可待。
那日醒来时,书房只剩她一人,倘若没有唇上和胸前的伤,她几乎以为做了一场梦。起初她醒来时,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期待,但在漫长一日日的消磨下,热情一点点的冷却,又随着时日增加,冰冷仿佛窗外的积雪,越累越高。
“韵香,你的字写好没有,人到齐了,你快过来,就剩你一个了!”院外遥遥有人大喊。
“好,我马上来!”谢道韵把晾干的字卷起,用一根黑绳系住,往梨香苑的暖房而去。
蕙宁长期不来,没有争宠和嫉妒,苑内的六名侍女,反而关系越处越好,包括芊月在内。
蕙宁下了朝,回府传过晚膳,又到新书房批阅了几本公文,接着门外有人传,“公主,梨香苑的芊月前来觐见。”
“传。”
“见过公主。”
“她近日怎么样?”
芊月把手中的字画呈上去,“还是老样子,不肯出门,整日在房内读文写字。”
“上回诊出的胃寒,好些了吗?”
“她本是火体质,既得了胃寒,日常又少食寡语,情绪平平,奴婢认为她得的不是胃寒症候,而是心病。”
蕙宁眼皮一垂,摊开手上那幅字画,只看一眼便满脸震惊,她拿出上个月送来的作对比,连连赞道,“上个月才是慧士,区区一月,竟又升了进士!且这字体间,隐隐有突破魁士的迹象,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她想起什么,又把表情收起,“行了,你回去吧。”
芊月犹豫了一下道,“公主,近日韵香的病似乎更严重了,不止每日胃疼,还时常咳嗽不止,太医开的药吃了皆不见效。”
“本宫知道了,你出去吧。”
谢道韵到了暖房,里面燃有木炭,大伙围着木炭玩骰子,离火源最远椅子是给她备的,她看有个座位是空的,便问道,“芊月姐呢,怎么不见?”
“出去领货还没回来,平常这个时候该回来了的,再等等看。”
正当说着,芊月忙走了进来,“我来迟了,门外怎么没有人守着,彩凤,不是轮到你站岗了吗?”
“外面天寒地冻,就连公主都一年不来了,谁还会过来!芊月姐,今日雪有点大,就一回好不好,下一回我补回来!”
梨香苑的暖房,按理是蕙宁冬季歇息的房间,她们每日闲着无事,便占了暖房,烧了梨香苑的例炭,每日轮流一人在院外守着,方便来人时传信。
芊月想着自己刚从长公主处回来,而且雪实在下得有点大了,猜想不会有人来,便点点头。
众人欢欣鼓舞,其中一人忽然道,“整日的玩钱,实在没意思,不如来个刺激的?”
众人忙问,“怎么个刺激法?”
“输的脱一件衣裳,赢的穿回来,怎么样?够不够刺激?”
众人忙“嘁”了她一口,“大冷天的做什么找罪受!”
“这不有暖炉吗,况且冷天才刺激呢,怎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