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只盖到两人腰腹,他背朝自己微微侧着身,胳膊将单薄的肩膀带着向前,精致的锁骨深深的凹陷着,脖颈纤细,上面还印着自己弄出来的细小红痕。
男人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微微起皮的薄唇,双眸带笑,脑中闪过昨夜种种,回味着它的温软。
他的粉丝总说时光格外优待他。
可直到现在没了荧屏的距离,男人才猛然发现这个从二十岁出道至今,一晃就让自己牵肠挂肚了整整十载春秋的人原来也不再年轻了。
时光不会优待任何人,总能随心所欲带来带走许多。
这样的凝视,以男人轻如鸿毛,落在身前人额间的一记浅吻结束。
他轻手轻脚的起床、洗漱,穿上自己散落满地的褶皱衣衫,捡起并不属于他的那一份,仔细挂到衣架上。
拉上酒店的床帘,遮住一室春光,也将明媚的阳光挡在外面。
做完一切,男人坐回床边,再次深深看过床上依旧沉睡的人才终于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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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师?陆老师???”
“……啊嗯,化好了?”
见人似乎没什么精神,化妆师觉得稀罕:“陆老师昨天晚上没睡好?”
几个月下来对这人也算了解,像今天这样在开镜前打瞌睡还是头一次。
陆忱刚刚靠着化妆椅就睡着了,猛然睁开眼的模样像上课被老师点名的乖宝宝,看的化妆师心下好笑。
总不能说自己酒后乱性没休息好,陆忱索性顺着昨天的事说:“我……酒精过敏,不太舒服。”
化妆师了然点头,扫了眼从他衣领露出的红痕:“我说您脖子这儿怎么起红疹了,今天下了戏您赶紧过来,我帮您把遮瑕卸了,您抹点药。”
大概是眼前人过于纯良,化妆师根本没往别的方面想。
陆忱昏沉的大脑却是瞬间清醒了大半,强忍着下身坐在椅子上的不适,前倾凑近镜子看,掩饰尴尬的笑了笑:“……还真是,你不说我都没注意……”
这人怎么在这么明显的地方都留印子……
“难得见您迟到一次,陆老师您眼睛冲上看。”化妆师继续起了手上的动作。
陆忱照办,看着顶上的天花板在心里叹气。
也不知道昨晚那人是怎么想的,不仅帮他把窗帘拉上了,还把他手机闹钟都关了。
化妆师处理完一只眼忽然压低声音道:“昨天不放您下桌的事儿我听他们说了,哎也真是,您都说您酒精过敏了,还偏要压着您喝。”
这种时候,陆忱一般只听,不答话。
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管好自己的嘴是本分。
昨天组里男女主杀青,一干人组织着要去吃散伙饭。
虽然自己只是个小配角,却也是万万不能缺席的。
他事先便说明了自己母亲生日宴的情况,临到餐桌上,自觉挑了个角落,随便往肚子里塞了点,看着时间差不多便准备起身向众人告歉离开。
谁知他们制片是个嗜酒如命的,不喝酒不放人。
陆忱推拒酒精过敏也无法,勉勉强强喝了两三杯啤酒。
要不是脸上瞬间染上的酒色证明了“酒精过敏”不是推辞,可能陆忱都没法儿站着从那张桌子上下来。
饶是如此,他们制片脸色依然很臭,让陆忱哑巴吃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