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道走进卫生间的身影,陆忱脑子已经快停摆了,忍住上涌的困顿,拨通了自己助理的电话。
却是伴着等待电话接通、规律的“嘟嘟”声,最终倒在了床上。
男人披着浴袍一出来看到的便是他虚握手机,躺倒在床上毫无防备的睡颜,登时心头一紧。
时隔多年,这是这个人第二次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眼前……
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男人不禁坐下了身子,想要更仔细的观察他,看看真人和荧幕上的差异,看看这多年他的变化。
那些疯狂缠绵的记忆全都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
男人伸手抚上了他红润的面颊,俯身在他唇间落下一吻,就像十年前那样。
只不过当时他也喝多了,两人是货真价实的酒后乱性,可今天,他很清醒。
陆忱记得很清楚,当时男人以为自己睡着了,浅浅一吻便准备起身离开,是他自己伸手抓住了别人的衣袖……
昨晚自己是怎么……把人留在自己床上的记忆简直清晰到令他羞愧难当。
“陆忱?”导演坐在监视器后担忧的冲他唤道。
陆忱猛然回神:“抱歉抱歉,我台词又背错了……”
导演奇怪的看着这位向来让他省心的老戏骨:“你没背错,刚刚那一镜我们已经补完了。”
陆忱一僵,原来是他没听到导演喊卡,兀自演了下去。
导演助理瞅准时机立马跑到导演身旁吹起了“枕边风”:“老大,陆老师酒精过敏,昨天没休息好,不太舒服。”
“难怪。”导演恍然大悟,心里责怪昨天那老酒鬼胡闹,却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只安抚了陆忱几句,“没事,今天杀青了回去好好休息,注意身体。”
陆忱有些受宠若惊,前前后后冲一干工作人员道完谢、打过招呼才回到化妆间。
今天一天过的像做梦,威亚吊的他浑身疼,骨头要散架一样,连带着脑仁也是疼的。
好在台词和走位早已倒背如流,没怎么耽误剧组进程。
这部剧里他只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配角,不如那几个小年轻牌大时间精贵。
没什么戏份,却一直得跟在组里,档期被排的很分散,就连补镜头都拖到了最后。
不过他下次进组也是大半年以后了,倒也没什么影响——自己资源差接不到什么通告这件事陆忱早已习以为常。
坐回化妆镜前那小姑娘还在跟他念叨:“希望以后都能让我碰上您这样好脾气的主子,让干吗就干吗,没那么多臭毛病。”
但陆忱还走着神。
两人纠缠的每一个细节都混在宿醉的苦涩里在他眼前走马灯,男人始终深深凝望他的那双眸子宛如烙印一般,烫在他身上。
名字是在自己被进入时,男人亲口告诉他的。
那人就捏着自己的下巴,逼着自己在律动中跟着他重复,一遍遍的重复……
羞耻如潮水,几乎将陆忱溺死在回忆里。
但他想不通。
一位分量足够受邀来到他妈生日宴的人,为什么……会在发生这种事情以后要求自己记住他的名字。
这是他第三次在搜索词条里输入男人的名字,却依然一无所获。
“搞定!”化妆师说完便转身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可身后人捏着一个黑屏的手机坐在椅子上愣是没有一点动静,她见鬼了似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