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淮并没有信王化成的话,只是当下的杂事太多,让他无暇去照顾宠物蛇的小情绪。
他收拾干净屋子后,天色就开始发红了。顾淮锁上了门下班回家。
一天的体力工作让他肢体有些酸痛。这一天下来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使他成就感满满,只是王化成那茬子事儿实在太糟心了。
回到家后,与父亲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顾显荣先是对儿子主动吃苦劳动的精神进行了一番夸奖,随后便开始拽着顾淮唠起了家常。
“那大同县近来发生了一桩怪事。”顾显荣夹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啧啧叹了两声,感慨地说道。
顾淮已经饿坏了,再加上向来吃饭的时候不喜说话,便只顾着低头扒碗里的饭,没有接话。
顾显荣接着说:“那大同县的吴太史,几天前突然自杀了。哎哟,他家人那叫一个悲痛欲绝。结果没成想,头七还没过,那吴太史就从棺材里蹦出来啦。”
顾淮停下了筷子,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儿啊,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时,也是……本来人都没气儿了,给塞进棺材里了,结果放了几天,人又活了。”
顾淮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事儿,也不由得爹不多想啊。”
顾淮放下筷子,思索着怎样跟顾显荣解释这件事情。难不成告诉他自己不是他的亲儿子,是穿越过来的,而他的亲生儿子真的死得透透的了?
他纠结地抓了把头发,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碰上这么狗血的事。
“唉,别说这个了,”顾显荣的眼圈有些泛红,“爹这辈子也不图啥了,你和你哥都平平安安的,就比啥都强。”
顾淮用力点了点头,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抠住了自己的衣物。
“更怪的是,那吴太史从棺材里出来后,裤/裆上全是血。他当时倒在地上吱哇乱叫着打滚儿,他家人被惊动,赶紧跑过来,结果发现吴太史的下身已是血肉模糊,好端端的男儿就这么废了。”
顾淮背后一凉,惊恐地说:“怎会有这么荒唐的事儿?”
“还有更荒唐的呢。把人送到郎中那儿,给止了血,小命算是保住了。结果那吴太史刚从昏迷中醒来,就开始嚷嚷,说他是何子萧,他要回家。”
顾淮一听“何子萧”三个字,就跟咽了一百头苍蝇一样恶心。
顾显荣见他面色发青,有些担心地问他:“淮儿,你脸色怎么这样差,难道又生病了?”
“爹爹莫要担心,我只是有些倦了。”
说罢,他迅速扒拉干净碗里的饭粒子,回房歇着去了。
顾淮就这样过了一阵子早出晚归的规律生活,工作上长进了不少,拉坯上釉画花儿的技术都学了个七七八八。王化成、朱尔旦那群纨绔子弟也没怎么来打扰他,他也落了个轻松自在。
直到有一天,他爹的一席话打破了平静的生活。
那天回家后,顾淮见顾显荣捧着碗茶,不停地唉声叹气,心里生疑,便问:“爹爹可是有什么苦恼之事?”
“倒也不是我的苦恼之事,是史孝廉家里的。”
史孝廉?不就是连城的父亲?
“今儿白天,史孝廉来府上找我唠嗑。说他的爱女连城突然病倒了,这一病就再也没起来,眼见人就要不行了,她大嫂请来了个西域的和尚,那和尚说他能治好连城的病,只需一味药。”
“什么药?”
“男子胸口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