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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真是春天了
    两个月后

    广西蒙自滇军营地内

    战事已逐渐明朗,滇五军第一团团长卢翰整了整衣领,准备踏入霍逊营中商议战事。

    急匆匆的交通兵正好转过角,没看到他,和他撞了一下。吓得哆嗦着打了一个军礼。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卢翰轻斥道。

    “报告团长,这是云南过来的信,那边说这信很重要,请将军务必要看。”

    普通封皮?卢翰打量了一下手中的信,“我给军长拿过去吧”挥挥手让人走。

    “是”对方执了一个军礼。

    营帐内,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地图前,正观察着此处的地形。

    “将军,云南那边来信了。”卢翰说。

    对方转过头,露出一张和顾七颇为相似的英俊深刻的脸。只是气势更盛,锋锐的如同一把利剑,让人见之骨颤。正是滇军第五军军长,霍逊。

    他抬手接过信,用小刀切开封皮,立刻从信封中划出一张照片。

    看到照片中的人影,霍逊愣了愣。

    那是一个清丽的夫人,身边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还有一个一脸胡子的老夫子,三个人都微微笑着,显出几分和乐圆满之意。

    这是...他心中隐隐有几分猜测,忙打开信。秀丽的字体便现在眼前。

    成都一别,瞬逾一十六载。红叶之盟既结,君音讯渐渺,妾望风怀想,时切依依。终不得消息。世事茫茫,人命危浅,料君不得再见,徒有泣下。因盗匪横行,双亲与妾,仓皇东迁,不料身怀六甲,于沪匆促定居,诞下一子,今已十五,甚慧,其名顾七,貌甚似君。乱世之中,身若浮萍,双亲已逝,唯妾与子,相依为命而已。唯艰辛窘迫之时,思君益深。前日偶一读报,见君已觅封侯,自觉不便叨扰,欣喜感怀,自按下不提。奈何天命不永,病情日笃,思及幼子来日,寄书一封。望卿接子团聚,共享天伦。妾微敬上。

    “顾微...”他轻声低叹,想到十几年前的往事,不由眼眶微湿。

    “顾微?”一旁的卢翰听到这个名字,一向沉稳的脸上现出惊讶之色。

    霍逊抬头看他,低声道“我安排给你一个任务,只有你去我才放心...”

    当某个足以改变人生的消息正从广西来到上海的时候,上海郊区的一个山谷里,两个少年正在无忧无虑的嬉戏。

    “这水真凉快。”罗浮生坐在水边,裤腿挽起,白生生的脚丫浸在水里,扬起头来,初春热烈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顾七低头撩了把水,感觉温度确实已经不会刺激骨头,便也没说什么,由着他玩了。

    这两个月,母亲一直卧床,病情时好时坏。药喝了许多,却还是病病怏怏的。顾七便一有机会就去陪着母亲,不敢稍离。

    罗浮生见状也不提让他教草编的事儿了,时常下午从面馆后门过来,避开人群,便陪他一起直接回家照顾母亲,他看起来脾气粗暴一点就炸,实则非常细心,又时常比顾七还能体会顾微的心思,顾七这人虽然心思敏锐,却并不是感情丰富敏感的人,很难像罗浮生这般,连顾微病中时好时坏的脾气也摸的准脉,时常能哄的对方展颜。

    顾七在浮生与母亲初见时的那种顾虑好似全是多余,如今两人已经真的好的叫他这个亲儿子看了都自愧不如。只是十几岁的年纪,因为平白的要和他一起照顾母亲,也不出去瞎玩,顾七便有些愧疚,总想着什么时候带他出来透透气。

    最近天气转热,一直卧床不起的母亲气色好了些,顾七便带罗浮生出来野外爬山。

    罗浮生说是洪帮帮主的义子,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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