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听后乐了,咬了口大黄梨笑道:“你说的是这事啊,不用你教,我都懂!”
“你懂个屁!”玄灵见秀才一副天下事我尽知的自满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把秀才手中的大黄梨夺了放到桌子上,训斥道:“站好了,亏你还是个读书人,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说的好听点你是隐居人士,其实就是躲在山里混日子。”
秀才委屈的道:“灵灵,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若没有我在山里混日子,哪还能救得了你。”
欠人的总是理亏,玄灵本有一肚子训人的话,被人一句“救命恩人”全给堵了回去,最后没脾气的摆了摆手:“懒得管你,你自生自灭吧。”说过坐下来继续挑血泡。
秀才把手中啃的梨扔掉,悻悻的走上前,讨好的道:“生气了?”
玄灵闷声不理人。
秀才轻叹了声:“我帮你吧!”说着在玄灵身旁蹲下,想要拿玄灵手中的针,玄灵躲开:“免了,别累着您了。”
秀才没接话,直接拿过针,先是借着灯光轻轻揉按血泡四周,再是用针轻轻把血泡挑破,虽是同样有些发疼,却是比自己弄起来方便多了,所以玄灵也就没有反对秀才的帮忙。
尽管秀才的动作已是轻柔至极,当血泡被挑破时玄灵还是疼了倒吸了口气。秀才呼呼的向血泡处吹起,使得手上的疼痛减了许多。
“还疼吗?”
“恩!”玄灵闷闷的应了声。
秀才在无名指的血泡处吹了几下,接着去挑食指处的血泡,口中念叨:“做什么逞能,这就不是女人做的活,才一天的功夫,瞧把这双手弄得。”
玄灵没好气的道:“还不是因为你,你若能担能挑,用得着我一个女人去抡斧子?”
秀才比她更有理:“你明知我不能担不能挑,还让我跟着他们去打猎砍柴,这不是为难我吗?”
“你弱还有理了!”
“这还真不能怪我,天生这个样子,我能有什么办法。”
玄灵朝天翻了个白眼,难得没有发脾气,碰到一个什么事都可以顺利甩锅又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秀才一边处理血泡一边唠叨:“咱们又不缺吃不缺穿的,你做什么和自己过不去。”
玄灵这次连白眼都懒得翻了,都家徒四壁了,还叫不缺吃不缺穿?那她是真不知道什么叫“穷”了。
“你总看不惯村里的人给我送吃的,穿的,你要知道,这都是他们欠咱的。”
玄灵没好气的道:“你一个穷秀才,人家能欠你什么?”
“灵灵,你对我有偏见才会这么说,今天你也看到了,村民们对我热情着呢,他们愿意供奉我。”
“供奉?”
“是啊!”
玄灵打量了秀才一会,好笑道:“你是真敢给自己脸上贴金啊。”她做神仙时也没敢想着让人“供奉”。
秀才略显无奈:“看吧,还总说我,你自己不也一样。”
“我怎么了?”
“门缝里看人。”
玄灵听了轻笑,没有辩说,她虽没有“门缝里看人”,但秀才的许多行为她的确不认同,念着救命之恩才忍耐着留下来。
秀才哀怨的看了玄灵一眼:“我秀才怎么了,他们怎么就不能供奉我了,我貌比潘安,才胜子建,他们稀罕着呢,就你,也不知道一双眼睛怎么长得,怎么就看不见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