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眉目慈和,眼前的穗禾愣是让她越看越满意。
“穗禾,这天宫可还住得惯?”
看到姨母那温软的姿态,穗禾也舒缓了眉头,温声答道:“姨母安排事事妥帖,自然是惯的。”
荼姚听了高兴,握了穗禾的手,更显亲切,又说:“我呀,打算把栖梧宫旁的纤羽宫赐给你居住,你意下如何?”
穗禾惊诧抬头,撞进那一双含笑的眸子里,七分真,三分虚,心道:这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吗?也是了,如今自己一手掌控鸟族,而姨母自出嫁后,对母族的控制越来越力不从心,这一不同与前世的安排,必定是希望握有实权的自己站到她的阵营,这不是试探,就是在让她做选择!
拒绝?一来,穗禾心知自己还不具备抗衡的能力,一旦抗拒,以姨母的行事作风,怕是自己好过不了,所以她必须给争取到足够的成长时间。二来,姨母虽有利用,也不乏真心,她一生唯有姨母,与前世那凡间的爹爹真心待她,如果鸟族的支持能回报她一两分,这时候能给,给就是了。
“多谢姨母好意,穗禾感激不尽。”
荼姚笑容扩大了几分,看上去对穗禾的答案满意了十分。
穗禾其实也不满于那纤羽宫距离栖梧宫太近,但也不敢说出来,想着姨母何其聪明,若说了,她必能猜到自己对旭凤不满,那时候,日子又要不太平。心里只想着,少来这天宫便成。也不愿去计较那么多琐碎了。
荼姚与太微貌合神离已久,怀上旭凤之后,太微便借此再无夫妻生活,于是荼姚膝下也只得旭凤这个儿子。如今穗禾是族妹之后,又乖巧伶俐,手握大权,怀揣着撮合穗禾与旭凤的心思,荼姚不由得把穗禾看作了半个女儿。
接下来的聊天,就平淡温馨多了,也没有了那你来我往的交锋。
这样的气氛,一直到仙侍匆匆跑进来,才被打断。
“回禀天后娘娘,不好了,祁珧仙子要跳临渊台!”
仙侍话落,荼姚与穗禾眼神都是一怔。
穗禾是对这祁珧仙子跳临渊台之事好奇,想着没了自己的手段,那祁珧应该正与天帝眉来眼去、暗通款曲,甚至成其好事了也不一定,怎会闹出跳临渊台的风波!
至于荼姚,昨日寿宴上,祁珧仙子与太微眉眼之间的故事,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太微这棵处处留情的烂柳树,尽管自己早已不奢望他的情意,但是他只能烂在自己手里,这六界谁也不能看她荼姚的笑话。本想出手教训那祁珧,让她晓得从别人的碗里抢吃食的下场,不成想,竟是自己要跳那临渊台,也省得她费力了。
“好端端的,为何要跳临渊台?”
仙侍看了眼穗禾,有几分为难。
荼姚猜测怕是故事不好听,但想着穗禾日后是要做旭凤妻子的,早些知道些龌龊事,也算长见识,没有避讳不避讳的,于是斥那仙侍,“还不赶紧说来!”
“是!”仙侍低下头,为难地说出了个中故事,“是十二生肖中的蛇仙,不知什么缘由,喝得酩酊大醉,祁珧仙子路过,被蛇仙一把抱住,说是……衣服都扯坏了。”
说到这里,仙侍又睨了一眼穗禾,只见穗禾不复刚才松快,脸色有些难看。
仙侍不敢再看,只得赶紧讲完,“祁珧仙子自觉受了侮辱,又被身旁女仙奚落了一番,所以要跳临渊台明清白!”
上午才拒绝了彦佑,彦佑便醉酒出了事,穗禾再傻也知道,彦佑醉酒必定与自己有关。她相信彦佑,必不是那轻狂之人,多半是错认了那祁珧。那祁珧闹着跳临渊台,无非是做给太微看的,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