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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火树银花
称呼,但也是一笑了之,都不打算为这莫须有的称呼计较。

    “殿下方才为何不解释?”离老妪远一些了,穗禾打趣润玉。

    “你不是也认为没什么好解释的么?”润玉清润一笑,又道:“在凡间就不要用殿下称呼了。”

    “那要如何称呼?”

    润玉负手沉吟,吐出两个字来,“表哥。”

    最难忘,初见时,莺莺软语,九天美人,一句“表哥”。

    穗禾不疑有他,脆生生地叫了声“表哥”。

    润玉听了这声,通体舒畅,又问她:“表妹可有字?”

    女子一般没有“字”,但小名总是有的,“没有字,父母还在的时候,喜欢唤我‘蔓蔓’,我生于炎阳趋高的四月,‘四月秀蔓’,寓意温柔、坚韧。”提到父母,穗禾声音不免低沉了些。

    润玉心念一动,唇齿微翕,叫了她一声“蔓蔓”,其声缱绻,如珠似玉,沁心。

    穗禾回身,撞进他漩涡一般,明明很平静,却暗流涌动的眸子里,忽地笑开了颜,“很久没有人这样唤我,你的声音真好听。”

    “那润玉以后便这般唤你。”润玉抬脚一步,与她并肩,不待她回答,指着前方那檐牙高啄的楼阁,“那便是仙鹤楼了,走吧。”

    仙鹤楼二楼雅间,穗禾端坐其间,有小厮殷勤地倒上茶水,穗禾趁隙打听;“你们醴都人过生辰都吃些什么以表庆贺?”

    于是就有了半个时辰后,桌上摆了一个胖娃娃般大小的寿桃。

    “姨母那院子里的蟠桃十个加起来也没有这一个大!”

    润玉也笑,“凡人无知,凡事分大小,大即是好,《异闻志》中还有寿桃高达三丈的,分诸宾客,恰好而已。”

    穗禾知他渊博,却不曾想,连人间杂书他也看,倒是好奇起来,“你究竟读了多少典故轶闻?”

    “每日下了值,无事可做,只好在琅缳福地读书,至于读了多少,”润玉摇头,“没有计数。”

    这是多么孤独,才能与书为伴,以书为友。穗禾心中微酸,但揭过不谈,幻了柄短刃出来,短刃被她指间灵力驱使,三两下把那寿桃切做了大小合宜的块状。

    凡间吃食对神仙来说,没有什么益处,反添浊气,二人也只是略尝了几口,而后点的一桌子菜也只是摆着,二人只喝那罗浮。

    罗浮以泉酿之,清香阵阵。下到凡间本是傍晚,半坛喝完,外面人声已歇,人影散去,却是更深露已重。

    从仙鹤楼出来,一条街已冷冷清清,穗禾沾了酒,脸色酡红,更添七分妖媚。

    “凡人真是娇气。”别说凡人娇气了,穗禾说着这话,也是娇气。

    润玉搀着她的臂膀,心中后悔,不该纵容她喝这许多酒。

    长街空巷,唯有两行树,撒下斑驳的影子。穗禾挥开润玉,站稳,对润玉道:“今日簪子是你买的,饭也是你请的,不行,我得送你点什么。”

    润玉还去搀扶她,她不让,只能答应她,“好。”

    莹粉的流光萦绕在穗禾的法诀上,又往四面散去,落在两旁的树上,“我送你一场火树银花吧。”

    话落,五彩光芒接连迸发,延绵千里,炸出绚丽的烟火,挂在树上熄灭的花灯一并点亮,连挂在屋檐下,昭示那些主人歇下了的灯笼,也一并亮起,一时间,天地华彩。

    “润玉,你可欢喜?”

    歪着头的少女,巧笑倩兮,润玉终于扶住了她,握着她的臂膀,好教她不再左摇右摆,望着无尽头的花火,感受着肩膀上微微的沉,润玉只觉得心间的茧片片剥落如花,好半天才找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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