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白班两个晚班值完,初八那天正式上班,甘愿自然仍是正常上班。
早查房前,宋抒怀看了一眼宋抒怀,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吧”
甘愿现在病得厉害,伪素颜都盖不下她神色的苍白跟憔悴,她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好,但仍是摇头“没事。”
医生,是这世上最没资格生病的职业。
尤其是他们这种省内顶级三甲医院大科室的心内科,太忙太忙了,她知道自己就算去请假也根本请不到假,所以连请假都懒得。
宋抒怀张了张口,唇瓣翕动,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就道“能撑得住吗撑不住给你稍微放个假。”
甘愿估摸着自己看上去绝对病得不轻,不然宋教授不会这么好心,但也知道医院缺人手,年后又一堆新的病人来住院,她请假回家,活睡干啊。
她不是个爱给人添麻烦的人,便笑着回“放心,撑得住的。”
宋抒怀见她神色平常,便也没多做声,而是领着一堆人去查房。
好在甘愿就算发烧,但头脑仍是清晰,病史病例陈述得有条不紊,就算忙也没出丝毫差错。
年后事情堆得有点多,甘愿加班到八点。
晚上工作结束回家,电梯这时候竟然难得的空,甘愿便去挤电梯了。
按开楼层,便看到了段青城。
段青城到医院实习,在心内科轮转了一个多月就去别的科室轮转了,但两人仍是在同一栋楼层,电梯里偶遇,也算是寻常。
甘愿病得不轻,连招呼都打得蔫蔫的“段公子”
段青城看着踏入电梯里的神色苍白的女人,表情有着担忧、同情、心疼,好半晌,他咽了咽口水,平日里笑眯眯的大活宝这时候难得的严肃,他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吧”
甘愿进了电梯,轻笑着回“发烧了,挂了好几天的水都没用,我发烧容易反复,我估摸着一时半会儿是好不起来了。”
段青城表情明显怔了一下。
甘愿瞥他一眼,明显感觉到段青城神色不对劲,她连忙问道“怎么了”
狭窄的电梯内只有两个人,段青城神色颇为凝重,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甘愿这才察觉到了些什么。
她想到早上宋教授罕见的关怀,一种不祥的预感将她笼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你跟宋教授都开始同情我了。”
是的。
真可怕,她居然被宋教授和段青城同情了,这两人对她是绝不会有这种感情的。
段青城陡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喉咙有点发干了,他当然知道,甘愿和他不同,甘愿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充电学习,社交软件用的少,所以网上出什么新闻,她不见得会知道。
现在的甘愿真的只是病了而已。
段青城略微有些犹豫和迟疑,他垂下眼帘,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又或者说,该如何开口。
甘愿何等敏锐,哪怕病了,见到段青城如此表情,哪里不会知道是出事了,而且显然和洛川程有关。
她语调带了点凶狠“说啊,什么事”
心底的不安在逐渐扩大,甘愿心底各种担忧,她控制不住地想,洛川程他,不会是出了车祸或者之类的吧
不然,为什么宋教授和段青城都是一副你要坚强的表情。
段青城思考片刻,仍是关心地提醒道“甘愿,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甘愿有刹那的怔忪,她觉得此刻段青城像是在给病人家属下达病危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