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在是太平静了一些, 平静到段青城觉得有些诡异了。
段青城知道, 甘愿这人, 大心脏, 特别绷得住,越是碰到大事,她越是淡静。
正因为这样, 段青城愈发揪心, 他就没见过这么能忍的女人。
被劈腿, 被背叛, 丢脸丢到全国民众面前, 他希望她能哭一哭, 只要发泄出来就不会那么难受。
但甘愿,显然不是那种会在人前崩溃大哭的人。
他也不再问甘愿问题了, 他觉得此刻的甘愿需要安静需要一个人想明白需要自己调适好心情, 但他多多少少有些担忧,就和甘愿一起出了医院,然后拦了辆出租车打车送甘愿回去。
甘愿看着加班到了八点多还坚持送自己回家的段青城,能明显地感受到他对她的关心, 她心脏一暖,心头都热乎乎的。
在杭州呆了半年, 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认识了那么几个朋友。
甘愿轻笑开来,反过来安慰起了段青城“你真的不用为我担心, 我真没太大的事,对比这件事,我觉得我生病发烧才更加值得担心,我挂了好几天的水,烧都没退,我们这种医生,又没法请假,所以不舒服也只能自己扛着。”
段青城看着甘愿神色之间难掩的苍白和憔悴,心疼道“明天去跟教授说一声,帮你换个班。”
略一停顿,段青城叹息一声,看着身边这个内心无比强大的女人,道“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逞强,有时候哭一哭发泄一番会更好一些。”
甘愿嘴巴张了张,还想再安抚他几句。
段青城直接强势打断道“闭嘴吧,甘愿,我什么事都没有,不需要你来安抚我,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那就别说,自己把事情琢磨明白就好。”
甘愿勾起唇角笑了笑,觉得段公子这人吧,顶着一张唇红齿白的漂亮脸蛋,平时里更是逗比活宝不着调,关键时刻却特别爷们。
她没再做声了,只低垂着眼睫,想着自己的心事。
段青城也没打扰她,他太了解甘愿了,他知道这时候的甘愿需要的是自己想明白,而不是找人倒苦水,如甘愿这样的女人,是绝不会找好友各种抱怨吐槽的,她习惯了自己扛,习惯了一个人搞定全部事情。
至于她在这样的沉默里到底决定了什么、选择了什么,他也不太在乎,朋友嘛,只需要默默站在她身后就好。
他只是希望甘愿别钻牛角尖别偏激就好。
因为甘愿这人实在是聪明到变态。
这样的人,平日里特别温和,但真惹怒了她,她却跟疯子似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一路无话,出租车平稳地停在甘愿所在的小区门口。
段青城付了车钱,然后把甘愿送到楼下。
路灯坏了却没人维修的旧小区,冬夜里漆黑一片,沉沉夜色里,段青城看不清甘愿脸上的表情,他不知道这时候的甘愿是不是想通了,会不会钻牛角尖然后变得尖锐起来。
想问,又不敢问,一时间莫名纠结。
甘愿何等敏锐的人,段青城的欲言又止自是看在眼底,她轻笑着道“放心,我真的没事。现在这种社会,劈腿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我不过是不能免俗罢了。”
段青城抿着唇没做声,显然对这样的回答不太满意。
甘愿神色平淡,却也不再掩藏自己的真实感觉“刚看到新闻那会儿,真的恨不得他死了得了,甚至已经想好了一百种谋杀他又不会被逮捕入狱的方法。但是,段青城,我快二十八岁了,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