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保护。”喻尤望着远处:“是挽留。而且,她也不知情。”
“喻尤。”秦淮在电话那头皱了皱眉,语调显露出不赞同。
喻尤轻笑两声:“秦淮,谢谢,但我不是以前的我了。”
“我逃离的这三年,时时刻刻不在念她,想她。如果她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她。以前骄傲的喻尤已经不见,现在的喻尤泯然于众。我给不了她同等的生活,却希望挽留她在身边。”
他看向透明玻璃后遮掩的房门:“即使远远看着。”
喻尤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声音喑哑,低喘,嗓子发干。
感冒这个病真是要人命,难受。
秦淮轻叹一口气:“你已经很好了。”
喻尤笑:“她是我心上挚爱,你不懂。”
秦淮无奈:“我是她哥,我不懂?”
“亲情与爱情等同吗?”喻尤反问。
秦淮:“……”
“既然如此,你现在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
喻尤轻言:“因为我想站在她身边,想给她最好,给她一生。”
黑夜被星子点亮,微凉秋风在夜里从窗缝中透进。
喻尤散开的领口被凉气灌入,头疼得厉害。
挂断电话,他转过身,看屋中一切。
和三年前一样,变也没变。
这是他和秦筠大学时同居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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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秦筠醒了。
长发披了一身,她懵懵然的下了床,待视线逐渐清明,猛地一惊。
环视一圈,她确定这是雅苑的房子,是大学时喻尤买给他俩住的。
“我怎么会在这。”秦筠酒醒后头有点疼,一时记忆错乱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匆忙洗了个澡褪去一身酒气,她换上家居服,穿上拖鞋披上外套想出去倒水喝。
一推开门,她彻底愣了。
沙发那头点着昏黄暗调的灯,将客厅镀成暖色模样。米黄色双人沙发上躺着一个人,因为身材欣长,而无法被这个沙发完全容下。只能微微蜷缩着身体,像一只慵懒嗜睡的猫。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双手环在胸前抱着自己,身上只盖了一层薄毯,额上沁出一层薄汗。
秦筠惊呆了。
“喻……尤?”
“为什么,喻尤会在我家?”她喃喃,“不,我们家。”
“……”这样问感觉更奇怪了。
可是——
秦筠跑过去,坐在沙发前的羊绒地毯上,拍了拍他:“喻尤?”
喻尤即使在睡梦中,眉间都微微拧起,双手勒着自己的臂膀愈加用力,甚至指尖都泛出青白色。
“不要……”
“不要……”
他声音极其微小,秦筠凑近去听。
“做噩梦了吗?”秦筠伸出食指温柔给他揉着,她小声说:“放轻松,没关系,不怕不怕,我在你身边呢,不要皱眉,会变丑的。”
他当真放松了些。
“……一说变丑就这么听话?”秦筠忍着笑。
“喻尤?”秦筠小声喊着,但他并没有转醒,反倒在低声咳嗽。
那种闷在嗓子里压抑着的咳嗽难受至极,他脸色红的不正常,秦筠连忙将手附在他额头。
一贴上去,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