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期的最后十几天,期末考试就在眼前,宋希言已经很久没正经学习了,也没有把考试放在眼里。周一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在别人都埋头苦读的时候,他抱着球出了教室,和丁辽凯他们踢球去了。
大冬天的,一群少年吹着西北风累得大汗淋漓。眼看天色开始变暗,放学铃声响了,一群人踢得尽兴,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宋希言从地上扯起自己的外套,顺势甩到肩上,跟众人道了别,转身准备走人。
“哎!宋希言。”丁辽凯叫住了他。
宋希言停下脚步看过去,示意他继续说。丁辽凯走过来,问他:“上次咱们被校长逮住了,初三那帮人不认账,嘴硬说自己没输。昨天他们跟一中初中部的联合向我们约战,我应了,这周日,你来吗?”
一中初中部,宋希言觉得有点耳熟,“一中初中部的?暑假被你们干翻的那帮人?”
丁辽凯点头。
为什么这年头打架打输了的人都不爱认输,非要腆着个脸卷土重来?还带互帮互助的?宋希言最看不上这种技不如人却连认输的气魄都没有的垃圾,心里一阵烦躁,他说:“不去。这种没皮没脸没骨气的人,我连打都不想跟他们打。”
已经被拒绝惯了,丁辽凯没有再劝,只说:“行吧,下次再一起踢球。”
说完,众人就散了。宋希言走了几步,远远地看见梁晓飞和郑自然背着书包走了过来。虽然宋希言的中二病这阵子有好转的迹象,但这两个人却没有放松警惕,宋希言跟丁辽凯他们踢球的时候,这俩人就蹲在体育馆墙根下,被西北风吹得腮帮子都要麻了。这会儿他们却要装作刚刚出教室的样子,活着好难啊!
宋希言对他们的付出无从知晓,真当他们是刚刚出来的,接过梁晓飞递过来的书包,三个人穿过操场,高高兴兴地往校门走。
路上,宋希言手里抱着足球,忽然想起来,郑自然很久没有踢球了。想着,他就问了出来:“郑野……郑自然,怎么最近都没见你出来踢球啊?”
“还不是上次……啊!”郑自然还没回话,他先听见了梁晓飞的一声惨叫。“怎么了?你叫什么?”
梁晓飞很委屈,他刚要开口说“还不是上次你受伤那事,郑自然因为那个连球都不踢了”,但是话才说了没一半,就被郑自然掐了一把。不愧是郑野驴,脚力惊人,手劲也不小,可疼死人了。
“没什么,最近太冷了,天天犯困,懒得动,就不想踢了。”郑自然一本正经地道。
宋希言听了无情地嘲笑他:“年轻人,你早衰啊,才十几岁就踢不动球了!这样下去过两年我是不是就得叫你一声郑爷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还没“哈哈”完,就听见郑自然十分淡定地应和道:“哎,乖孙子。”宋希言“嗝”的一声,卡了壳。
梁晓飞顿时“哈哈”得比宋希言刚刚还响亮。宋希言怒了,甩着书包追着那两人打了一路。
这事就这么翻篇了。郑自然见此,松了口气。其实他不踢球跟宋希言关系并不大,上次的意外只是直接原因,但根本原因还是他自己的问题。他无法完美地控制自己的力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罢了。
过了一周,周四那天,期末考试开始了。
考到第二天,宋希言才发现丁辽凯和林磊不见了。那两人是极其坐不住的类型,只要下了课就不会在教室里待着,所以一般课间的时候,几乎到处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可是这一周过了一多半,宋希言仔细回忆了一下,他竟然没见过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