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寿棺将于明日做好,到时人员也会如你所要求的那样安排好,是由我们安排人员去还是林小姐再次上门”
“我明日会再过来。”
“好,如果没问题,麻烦林小姐先付定金二十文钱。”
“好。”
“承蒙惠顾。”
....
虽然对于这里的物价有了初步的了解,但是一具棺木,配套的设施,以及有着人员抬棺,并帮助入棺,哪怕九十六个铜钱几乎是她们全部家产的1/2,但林琴心里知道,这已经是这家“林记棺材铺”老板帮了大忙。
那个老板看上去已经五十的年纪,在这个年代,五十已经算是老者,不过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袍的老板,除了头发微微犯白,手上拿着一本书,坐在木椅上的老板,像是一个孺雅的书生,根本不像是一个棺材铺的老板。
“小姐心底的价位是多少”
“我..手上只有一百文钱。”
“全做寿棺?”
“不,我还需要有人替她收棺……还有墓地。”
“她是何人?”
“抱歉,我不方便细说,但她对我很重要,我希望她能有着最后的体面,能够安心离去。”
“孝之一道,贵在其心,容我细算一下。”
“谢谢。”
从进入“林记棺材铺”到她有些艰难的述说完来意,总共俩人交谈也不过十余句,那之后就是老者不动声色的安排,林琴安静的看着,同时隐秘的探索学习。
老者应该是知道她的心思的,但是从头到尾都未说什么,或许是觉得这个行当与着死人打交道,并没有什么可以隐秘的地方,但仅只是那样看着,林琴心头对着老者开始有着隐隐的感激,而当老者说出价格,付完定金走出这店门,那种感激到达了极致。
但就算感激到了极致,又是如何呢?
在此刻她惟能做的也只是放在心里。
毕竟...她现在除了秦落那的一小粒碎银子,只有四个铜钱了,原本一百个铜钱放在手里有着沉甸甸的重量感,而现在这四枚铜钱,轻飘飘的简直一点安全感也没有了。
在手心无意识的摩裟那惟剩的四枚铜钱,林琴再次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棺材铺,终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
“老爷,那位小姐走了。”
“嗯。”
“老爷,你为何帮她,九十六文铜钱连那具寿棺的材料价格都不值。”
“人贵在孝心,于我而言,我添半两银子也是随手之事,于她而言,那就是无法生活的重压。”
“那为何老爷不告诉她。”
“没有必要。”
“老爷...”
“老柱,我累了。”
“是,老爷,我扶您休息。”
短短的对话在那垂下的帘子下响起,又极快的落下,除了那隐隐约约的挽扶人影,外人根本什么也无法看到,听到。
***
四枚铜钱能做什么呢?
可以买八个包子或四斤大米或两框蔬菜,或六根糖葫芦...
看似选择余地极多,实则少到可怜的地步。
那在“林记棺材铺”的时间,比想像中的还要长上一些,原本尚未到正午的阳光,不知何时已经往西边天幕坠下了些,虽然依旧能够感觉到太阳柔软的温度,但实则已经失去了最初猛烈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