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上有水壶,点了炭,名李氏依旧把水壶至于炭火之伤上,从桌子上的一个白瓷盒里取了茶叶,待水烧开,名李氏很自然注水、分茶,对唐清宇道:“新水,新茶。”
茶沏开,五个茶杯都倒满了,可能是怕唐清宇觉得她会下毒,名李氏将几个茶杯做了非常迅速的调换,确保她自己也不知顺序后,随意取了一杯,先饮了一口示意,然后敛袖礼让了下唐清宇,唐清宇选了一杯,执杯轻嗅,忍不住笑道:“何止新茶,在这北地能喝到今年的洞庭新碧螺,名家财大气粗。”
正好,其实唐清宇也有点儿渴,所以饮得很快。
似乎点炭、烧水、沏茶这一系列的动作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名李氏从方才提及独子瘫痪在床时的激动变回一开始的平静,一边泡茶待客一边接着回忆往事:“躺在灵堂的那个孩子,是我的婢女兰儿的儿子,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有一次我夫君喝醉了,正好兰儿在旁服侍……兰儿素知我的脾气,察觉到自己有孕后,惶恐不安,就谎称家中有长辈去世要回去守孝,赎了身,逃回家了……一个年轻女子,未婚先孕,哪里能瞒得住人,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那时夫君病重,我心里虽气,却也分不出神去计较,到后来也就随她们母子去了……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庆幸当初自己的一念之仁,战儿重伤后,我把剑儿找回来,才在知道兰儿常年操劳,已经去了好几年了……我再是善妒,却也盼着老二能好好长成,让名家有个可以撑持家业的顶梁柱,心里再是不甘,说到底,我是他的嫡母,他再忤逆,也不敢对我不敬……”
“他怎么死的。”唐清宇道。
“走火入魔。”名李氏神色冰冷,但眼神中却有隐隐怒气上涌,看着那面椭圆的剑意石壁,道,“日夜对着这面墙,简直像魔障一般,就在半月之前,忽地吐血晕倒……拖了几天,就走了。”
唐清宇听着,忽地开口道:“在下有点儿疑问,还望老夫人解惑。”眼见名李氏没有出声表示异议,唐清宇顿了一下,道,“以名家今时今日的家业、地位,想来也不需要二公子去争什么江湖虚名,名家子嗣单薄,老夫人你若是真心地盼着二公子平安长成,那么为何不阻拦,由着二公子走火入魔,就算老夫人您不是习武之人,拦不住,名家像崔青一样的门客总是不少的,再不济,水里饭菜里下一包迷药,也不会让二公子就这么‘面壁’而亡了。”
听到唐清宇这话,名李氏的怒色消了些许,眉宇间又现出了几分悲戚和愧疚,道:“因为我没有拦,因为……因为名家有难,剑儿孝顺,不想看着名家基业拱手让人,所以……我也希望剑儿能剑法有成,抵挡来敌……”
这位名家二公子单名一个剑字,叫做名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丝精光从唐清宇眼底划过。
“公子觉得我找上公子仅仅是因为公子在灵堂前的那一剑,或者公子的相貌与我名家先祖、与剑儿都有几分相似?”名李氏看着唐清宇起身,再次走到名家堡第一代堡主的画像前,拜了一拜后,不知道按了什么的地方,画像升起,露出背后一个两尺长、三掌宽的暗门,名李氏打开暗门,从中取出一柄宝剑,转身,拔剑出鞘,剑身极细,寒气凛然,剑光宛若青丝。
唐清宇瞳孔微缩,名李氏手里的宝剑,和他手